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小跛子 作者:石榴子 文案 宁远无父也无母,又被继母毁了脚。 生命最脆弱时得到好心人的帮助。 生命强大后问他的恩人,“你不考虑一下我啊?”“我才不要老牛吃嫩草。”“嫩草愿意。” “老牛咬不动啊。”……又发生了很多事情,嫩草受伤了,“我脚废了吧?”“没。” “你不去约会了?”“不去了, 嫩草我喜欢,半截草我依然喜欢。”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甘露,宁远 ┃ 配角:夏可可,甘霖,林梅英 ┃ 其它: ================== ☆、被烫伤的孩子      “我不知道大多数人对生活的定义,但我想总归是该有一种平衡的。可以当累成气喘的牛,也能作自由飞翔的鸟儿。”   这是甘露刚发出的朋友圈。她笑眯眯的刷着手机,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文艺细胞的。能想到这么有才的句子自己果然也是才女啊。正当甘露对自己的造句得意时,朋友圈瞬间有了回复,是她十多年的闺蜜夏可可,“鸟儿~今天收工后等我,带你去飞,带你浪呀……”   甘露正是此意,苦逼了五天又六天再连七天,该给自己个放松的周末了。“走啊! 去哪?”回微信道。   “你定,我哪也行。”可可打字回道。   “关店后来我这吧,我也快收工了。”   夏可可自己经营了一家美容美发店。规模不敢说大,但在这片儿,还真没人有可比得上她的。夏可可招聘的按摩师美容师必须是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并且有上岗执照的,比外面那些三脚猫的水平就敢自称美容师的自然不同。顾客来美容按摩时也严禁推销所有产品和广告,客户自己想买就会问,不想买,一个劲的推销只会别人反感。最后是物美价廉,定价分高中档,大众和一些贵妇都乐意来。口碑就这样做出来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比起夏可可的成就,甘露也不逊色,她也有自己的公司。生产,营销自成体系。   既然要自由,那就要骚动起来。两美人碰头后决定去泡温泉。热气氤氲的硫磺水,长发飘飘的美人,故意穿出来的比基尼……夏可可那件衣服,着实是省布料,看得甘露忍不住都要上手去她胸前试试手感。软绵绵,Q弹的,爱不释手!男人喜爱这里是有道理的。夏可可躲闪那只不安分的咸猪手,笑骂道,“摸你自己去!” 摸自已没感觉呢?甘露还想去捏一下那翘臀,被夏可可一个擒拿手给制住了,“你还要不要泡了?”   甘露求饶,“大不了让你摸回去吗?”   “谁要摸你,前胸后背一个样……”   甘露受到打击,反抗,“没有才要摸你的,你给我过来……”   夏可可水里逃窜,甘露后面追。本来美人戏水是一副养眼又美好的画面,前提是忽略她俩的对话,“站住,让我摸一下放过你。”   “你闪远,我给我男人留的……”   “我是你男人……”   “你还要不要脸。”   “不要,亲爱的我只要你。”   “哦亲爱的,我也最喜欢你了……”   甘露觉得夏可可比她还不要脸,自己先憋不住了哈哈大笑。方圆不远有俩阿姨,呆傻傻的看着她们,“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现在的小女孩太吓人。”   随她们去想像吧,自己活得恣意畅快才好。你有你的道德底线,我也有我的处事风格,。谁是谁的谁,谁又能碍着谁。管好自己的生活,管好自己的嘴,万事太平!   经过一番打闹嬉笑,心情确实舒畅了不少。甘露和可可去清水区冲淋了身体,拿吹风机吹头发。可可因为工作关系,那一头暗红的长长卷发在灯光下格外迷人。甘露抓过一缕红发说,“我要染你这个颜色。”   “你不是崇尚自然黑的?”   “是图方便,一个月一染的太麻烦。看见那些小姑娘现在都染了灰色的头发,不到一个月发根又长出黑头发,一截黑一截白的,多吓人。”   “再去染呗。”   “那还得浪费四五个小时,呆坐着啥也不能作。”甘露想想都觉得那种呆坐太无聊,枯燥。   “碰到你这种顾客,真是家门不幸。”   “我为你的美容事业做了很大的贡献。”   “你的美容卡是你送的,”   “……你家的灯是我装的。”   夏可可笑出声来,好吧,好了! “你面子大,美容总监亲自给你吹头发。”   事实证明,再大牌的手艺人也无法改变了一个睡觉不老实的发型。睡前精致的头发,被甘露这么一滚成了孵蛋的鸡窝。还得去洗…… 最后出门之时依然是万年的不变的黑直发,披肩。   享受享受,享受后面就是受。甘露今天要去工厂验收的。前一段时间有客户订制了一些特殊材料的吊灯,数量不多,但做工比较繁琐。她要亲自去跟进一下。这个客户还是夏天介绍给她的,据说还是陆榛家的亲戚。不可马虎了!   夏天的公司是生产大批量的工业,商场等日用灯。某天陆榛对她说,“你们生产水晶吊灯吗?”   “干什么呢?”夏天问   “家里亲戚买了新房,总也找不到合适的吊灯,他想自己设计一个。”   手工的,私人订制灯甘露在行呀。   夏天是甘露的另一个闺蜜。甘露想她们也有一年多没见了吧。听说她最近在帝都混的风声水起,和青年才俊,风度翩翩的陆公子渐入佳境了。陆榛那么精明的人,明明狡诈若狐,却总在夏天面前装出一副无辜的小白兔样……甘露摇头笑笑,真是一段好缘分,羡慕也祝福。   工厂所在的位置稍微偏僻一些,因为房租便宜。甘露现在有能力买车了,甚至是很贵的车,可是她不敢开车,驾本是在夏可可逼着下一年时间才考到的。但一次上路的经验也没有。总是害怕,怕自己眼睛不够用,走到哪个转弯,哪个拐角,突然冒出一个行人,然后砰的撞上去,血溅三尺……. 又或者砰的一声两车来个亲密接触,很吓的人。   挤公交,是甘露的主要出行方式。她相信客运公司不敢拿乘客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她相信那些司机的A1本是有含金量的。   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努力活到现在,奋斗出了现在的成就。不是容易的事呢。大好的生活还是要珍惜的……   坐了将近一小时的公交,到了站牌,车站离工厂也不远。   甘露合上笔记本,下车! 新的设计图也大概要出来了。这种时间利用率简直完美~ 甘露心情大好,自从发现充分利用时间的好处后,她就对时间非常吝啬。压榨时间并充份利用才能荷包鼓鼓!   甘露踩着高跟鞋,手拿小包包。心情美丽,昂首挺胸的向自己的领地走去。 咦,工厂的大门前,怎么回事?两个安保人员在和那老人说什么呢,情绪这么不耐烦。   甘露加快脚步。有一个保安看见甘露来了,迅速跑了两步上前汇报情况,“经理,这个老太太天还没亮就来了,说想给她孙子找份工作。您没来我们做不了主,说让她迟会再来,她也不走。”   “天没亮等到现在?”甘露看看手表现在是早上九点钟。等了有四五个小时?   “是的,我看那孩子脚有些不好,就让她们回去,老人坚持着不走。让进保安亭坐会儿,也不去。”   甘露听自己的保安说完,然后看到一个满是皱纹,一脸沧桑的老妇人。灰白的衣衫,虽然干净但有些破损,佝偻着身子,身材瘦弱,好比干树枝。她用哀求的眼神望向甘露,“姑娘行行好,给这孩子份工作吧。他什么都能干,只要给个地方睡,给口饭吃就行。”甘露看了看那个男孩,一身黑蓝的粗布衣,裤腿有些撕裂。五观很周正,眼神明亮。只是那双脚有了残缺。十指蜷缩,脚拳红紫还皱成一团。像烫伤,伤痕扭曲在一些,份外狰狞。   甘露俯声轻声问,“你最喜欢干些什么呢?”   老人急急的插嘴道:“他什么都能干,你让他做啥,他就做啥。姑娘,你留下他吧,给他条活路吧。我给您磕头了,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永远不敢忘的……”   甘露慌忙扶住老人,让老人下跪这怎么行,“阿姨,您别急。雇用童工是违法的。这么小的孩子怎能不上学,就工作呢。我先和您孙子说两句话行吗?”   “您说您说。违法?什么违法,不违法的。我老婆子就快去了,孩子一个人留在那个家里我不放心,他的继母会折磨死他的,就交给你了,小姑娘你只要给他个住的地方,给口饭吃。我孙子很懂事很乖的。”   “阿姨,阿姨,您先别激动。能帮到忙的地方我一定帮好吗?”   “好好,我一看姑娘的面相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甘露笑笑,又重新问了一遍男孩儿,“你也要来这里吗?”   男孩眨眨眼不说话,微微抿着唇,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俯身捡起一颗珠子,口齿伶俐,吐字清晰的问甘露,“这是你的吗?”男孩伸出手,把手里的东西举到甘露眼前。   甘露一看,那是她工厂里生产水晶的吊珠,“这只是颗废珠,孔已经打偏了,你喜欢就拿去吧。”   “这是我的了吗?”男孩又问道。   “是的。”甘露笑笑说。   男孩手掌紧紧的攥住那颗水晶灯珠。“我也可以给珠子打孔的。”眼里透着希冀。   甘露为难了,她喜欢这孩子,甚至多年后记得这男孩那双眼睛,里面的坚韧,不屈服! 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倔强。和他已经完全变形了,又无力的双脚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几岁了?”   “七岁! ”   “你先去上学,等年满十六再找工作好吗?”   “姑娘,你不是说要帮忙的吗,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老妇人着急了。喊道。   “阿姨,孩子的父母呢?您这样处理问题是不对的。”   “他无父无母了,母亲早死了,父亲前不久死的,我个老婆子也快死了。我就是不放心他才求你的,你这姑娘前面那么善良,现在怎么这样狠心……”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孩子拉了一下他奶奶,不让奶奶再口出惊世之语。然后对甘露说了声“抱歉。打扰了。”   “奶奶,其实我也还好。要不回去吧?”   奶奶哭的更加大声,“好什么好,你早上又挨打了我知道。”说着撸起男孩的袖筒让大家看。一道道的红痕,交错的在男孩的胳膊上,有的已经渗出血印了。甘露顿时感觉愤怒和难过,人真的有时怎么可以残忍到如此地步。一个大人打孩子,怎么下得了这么重的毒手?是有多变态,心理有多扭曲?怎么不打你自己?你怎么不去死啊! 甘露每每看到相关的新闻,都要独自生闷气好久。   孩子奶奶几年后如果真不行了,这孩子就是个孤儿,她可以走一些合法的程度来帮助孩子。现在不能雇用,因为是童工,但是想要帮他。冲那双受过伤依然明亮的眼睛。   甘露蹲下身子说,“我知道你懂事,你能听懂我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你可以来我这工作,但前提是你要先去上学。”   “姑娘,我是个老婆子,我没有工资的。”   甘露表示理解,继续对男孩说,“我先预支工资,你拿着去上学。等毕业后来给我工作。可以吗?”   男孩说,“谢谢你。”   甘露被这三字说的想哭,那么成熟,稳重的口气,本不属于一个七岁的孩子吧。    ☆、上学      管他合不合法,今天就由道德做主吧。甘露留下了这个受尽苦难,但眼神依旧纯净的孩子。多年以后,这个男孩优秀的超出人的想像。   甘露应那个老奶奶的请求,让男孩子暂时住在这里。住处没有问题,员工宿舍很多空位的。只是一个孩子可以吗?甘露领着孩子和他奶奶进了工厂,把主管王平叫来,交待道:“以后这孩子也是咱们公司的一员了,麻烦王叔给他找个单人宿舍吧。 ”   王平应道,“是。”   孩子就这样安顿了下来,奶奶一起参观了孙子要吃住的地方,心下放下一块大石头,老泪纵横的被车间主管送走了。男孩叫宁远,面对新环境,虽然有些紧张,但不胆怯,让他见人打招呼,他也有礼貌,不卑不亢的。甘露对他另想相待。最起码她七岁时做不到这些。   宁远的事,差不多安排完,甘露要去忙正事了,那个设计灯的方案还等她去定夺。   “宁远,王叔一会领你去趟超市。你有什么需要告诉他。”   宁远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去超市给我买东西吗?”   “是啊,你的小房子除了被褥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洗脸,吃饭呢?”   “我可以让我奶奶下次带过来。不用,不用麻烦,谢谢你。”宁远低着头,轻声说。   “不用客气,买东西的费用记你账上,等你长大有本事了,再还给我好吗?”   宁远抬起头,眼亮如星辰,“好的!”   王叔是细致人,给宁远置办的很齐全,脸盆、毛巾、晾衣架、香皂、洗头膏、拖鞋、一套换洗衣服……还给他买了薯片和牛奶糖……宁远抱着超市的袋子,在床上呆坐了很久。   午饭时,甘露来找宁远,这个小孩让她有了牵挂,敲敲门没反应,进去一看小家伙蜷在床上睡着了。只占了一片的地方,鞋都没脱,脚耷拉在床外,像随时做好了要起床的准备。小脑袋埋在被单里,枕头平整的摆放着也没用。如此不安,缺乏安全感吗?甘露想把他的腿往床上放放,宁远醒了,瞬间坐起来,然后摇摇晃晃的要站。甘露赶紧扶住他,“哎,是我。别怕。到点了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宁远饿了,“可以吗?”   甘露拉宁远坐在身边,一副知心姐姐的样子说,“你不用这么客气和战战兢兢的,你现在吃什么,用什么都不要客气,你现在还小,心思不能太重的。等过了这个暑假,我安排你去学习。学习才是你的责任。你花不了我几个钱的。我也不差这点。”   宁远抬头看着甘露的眼睛,真诚的说,“谢谢……”   你不差的这几个钱,却给了我全部的温暖。谢谢你呀。   “不要再说谢谢了,我要看的是你以后的努力哦。”   “是。”   饭也是宁远吃过的最精致最好的饭了。炸鸡腿,凉拌黄瓜,炒鸡蛋,大米饭。四格饭盒摆的满满的。宁远大口大口的吃着。很香,多年以后他有了钱,再吃任何鸡腿也吃不出这个香味,没了此时的感觉。   整个暑假甘露依然忙碌,宁远闲时去车间看看别人怎么干活,能上手的他就打打下手,算是帮些小忙。   一个暑假,宁远没有回过一次家,他奶奶来看过他两次,见他过的好,又想给甘露磕头,吓的甘露连连挽着老太太的手不敢松开。   宁远也终于不在焦虑了,他性格大气,沉稳,又兼是孩子,车间里的所有人都对他照顾有加。他慢慢的喜欢了这里,那个属于他的小屋子真正能让他身心放松下来。世界很大,光怪陆离,此时却是这张小床给了他最初的安全感。见了甘露,宁远有时也会露出真正的笑容,从心里发出的愉悦,像太阳突破乌云一下,霞光四溢,温暖人心。笑容让宁远的脸变得与众不同。   “要多笑,才漂亮。”   “我要漂亮干什么,我是男子汉。”   “呵呵,好吧,男子汉,你今年要上学了,有没有准备好呢?”甘露正在陪宁远去学校的路上。开车的是工厂里的一个老司机。   “给我安排住校吧。一个星期或一个月回来的那种。”宁远提道。   “也行的,想回来住就回来,钥匙反正你有。”甘露想,在学校有小伙伴也挺好。回来也是他一个人,自己还不一定有时间。   “嗯,”   “以后你要住校了,每个星期三百的零用钱。买些你喜欢的东西。”说着甘露从钱包里抽了三张毛爷爷出来。   “不用,王叔告诉我学校是包吃住。的。”宁远摆手拒绝着。   “拿着哦,现在的小学生可比你会活,钱你拿着,可以不花,但不能被人看不起。”   宁远握着钱,心里暖洋洋的。“我以后赚钱了,会还给你的。说不定以后我比你赚的还多。”   “哈,臭小子,有出息。”   甘露把宁远送到了学校报道外,然后领着他去了宿舍,宿舍里有两个新同学也在家长的帮助下整理床铺。他们看见甘露和宁远进门,用友善的微笑在互相打了招呼。甘露对她们说,“我是送我弟弟来的,他身体不好。请小朋友们多关照了。”   那两个孩子露出腼腆的笑。   然后甘露拿出名片对那两个家长说,“今日相聚也算缘分一场。大家也都是为孩子忙的,不如交个朋友,互相关照。”   那两个家长穿着普通,三十多岁。双手拿过名片,低头看了一眼名片上的头衔,忍不住夸赞道,“姑娘年纪轻轻,都当经理了,可不像我们完全是家庭主妇。洗衣做饭哄孩子,整天的……。”   甘露笑笑说,“那也挺好的,我是没人要,必须自己来的。不像姐姐们贤惠,我连饭都不会做。” 这马匹拍的着实有水平。那两女人高兴了,“这是你弟弟?”   “是啊,脚受伤了。耽误了两年,刚好没多久。”   “哦,那可得好好休息。”   “是啊,医生说他干不了重活,可这孩子非要来上学。”甘露编瞎话也不打草稿的。   “没事,打水,打饭什么跑腿的活,让我儿子去做吧,我那孩子结实。”然后对自家儿子喊,“听见没,儿子,以后照顾一下新同学。你们要好好相处。”   “哦,知道了。”一个虎腾腾的男孩回答到。   “宁远,来谢谢阿姨。”甘露拉住宁远。   “谢谢阿姨。”   阿姨端详着宁远,忍不住摸摸他的头说,“多俊的孩子,可惜了。”   宁远笑笑说,“没什么可惜的。我现在很好。” 说罢朝甘露甜甜一笑。   上学的问题就这样安顿下来了。孩子一上了学家长就轻松了。校园里总归是个安全的地方。宁远的奶奶听闻她孙子居然上学了,又特意跑了一趟甘露的工厂。等了两天,在大门口碰到了甘露,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个红布包,里一层外一层的包裹着一些钱,除了两张红色的,一块五毛的零钱还有很多。老太太非让甘露收着,说这是她的一点心意。甘露拒绝不了后,就放进了自已的包里,说,“那我就算替宁远拿着了,改天我交给他,给他当生活费。”   老太太拍拍甘露的手,语气激动的说,“我们宁家上辈子一定做了不少善事,这辈子能遇到你这个大恩人啊。”   “看您说的,”甘露笑道,“对了,您孙子特别能干,这个假期在工厂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这些钱是他应得的。您拿着吧。”说着,甘露拿出了一千块钱塞进了老人的手中。   老人混浊的眼眶已经有了泪水,“不敢,不能收,不能收……”   “是工作就有报酬的,这是宁远靠自己劳动赚的。您拿着吧,回去吧,路远,慢点走。下次宁远放假了去看您。”   “哎,好姑娘。好孩子。”   甘露的一颗老心有些羞涩……   甘露想想,觉得让老人自己走有些不放心,挥挥手招来一个保安,让他开公司的车送老人回去了。   日子如流水,甘露依然为了事业拼搏,闲暇时与夏可可旅游逛街。宁远聪明的超乎想像,他用了四年时间学完了小学六年级的课程。六年级的结业考试全校第一名。甘露骄傲的到处炫耀,就跟是她的亲生儿子一样。宁远的奶奶,身体越发不好了。甘露去看过她两次,实在有些受不了那继母阴阳怪气的口吻也就不怎么去了。   六月,天慢慢热起来的时候,老人躺在床上拿着宁远的奖状和小学毕业证书,含笑着走了。宁远按老人的要求送她进了火葬场,也没有大举办丧事。甘露一直默默陪着宁远,看他与火葬场的人交流,看他抱着老人的骨灰流泪,看他应付那个不可理喻的继母。这个小孩又长大了很多。甘露心疼他。   晚上甘露把宁远领回工厂的宿舍说,“我在这陪你啊,别乱想,也不要怕。”   宁远突然问,“我就算是孤儿了吧?”   “把我当你的家人吧,好吗?”   “可以吗?”   “当然。世上孤儿很多,无依无靠的更要靠自己。坚强,不怕! 我也在。”   宁远永远记得他最无助,最弱小时这个女人说的每一句话,轻声细语温暖了他,又给了他无尽的力量。    ☆、高考      别人的初中,三年,宁远用了两年毕业。他比任何人都努力和勤奋,他没有辜负甘露的期望,没有辜负了自己。   高中,他的成绩依然遥遥领先。本本份份的学习了三年。他成了老师的骄傲,成了全校人学习的楷模,身残志坚。宁远对所有的视线都不在意,嘲讽的他残疾的,同情他际遇的,嫉妒他成绩的,他通通不在意。   勇者无惧,智者无虑,仁者无敌!   高二,下半年。他转账给甘露十六万。甘露收到钱了吓一跳,马上打电话给宁远,“你发财了?中彩票了?哪来的钱?你要是敢赌博看我怎么收拾你,你对得起你奶奶吗你…….”   电话那头的宁远揉揉耳朵,多年过去了,这个女人练就了一双好嘴皮。“安静一些,我是自己赚来的。没嫖没赌,也没买彩票。”   “哈?你一个学生,干什么了赚那么多钱?你跟人放高利贷了?”   “我课余时间干了很多工作。你要听?”   “要听,给我说详细点。”   “打工,摆摊,开网店,和朋友合资开实体店。现在我坐在学校里也有了收入。”   “挺能折腾,可现在马上要升高三了,你不能本末倒置。钱可以以后挣,考上好大学才是正经事。听到没? ”   “听见了,商机可不等人,我没耽误功课。”宁远笑道   “嬉皮笑脸的,辛苦赚点钱,给我干什么。”   辛苦吗?不觉得,也完全不在意。他只清清楚楚的记得小学时六年,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四个星期,每星期三百块。中学三年,每星期五百块。现在高中每星期八百块…… 还有数不清的零食,衣服,一切生活需求品。别的小孩有的,自己从末少过。这粗略算下来二十万也是不够的吧。欠这个女人太多了。   “以前说过要还你的。”宁远轻声说。   “要和我见外吗?还清钱了也没关系了?”甘露有些生气。   “不是,不是,“宁远忙着解释,”那你替我收着。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记得你所有的付出,我懂得感激和回报。以后别给我钱了,我可以养活自己,也可以给你钱……”   “好了,知了。那,我把钱存你账户上,你等娶老婆时用。”   “你还是现在用去吧。买你的衣服,口红去,乱操心……” 宁远吐槽着挂了电话。   高三,忙碌的一年。高考年年都让一大部分人在紧张中度过。甘露要陪着宁远进考场,宁远不让,说自己又不是小孩了。   甘露要去,她还想重温一下高考的感觉呢。“进去吧,你所有重要的时刻我都会帮你记得的。考试顺利哦~ 宁远最棒,宁远加油,拿出你平时水平的两成就够了……”   “敢紧回去。考试要两个半小时呢。”   “我拿电脑了,我边工作边等你……”   “外面下雨。”宁远说她。   “大学很重要,最次你得给我考个985,211的。”   985,211不是全国最好的大学一本线的吗,怎么成最次的了。那啥是好的呀?宁远挥挥手,进了考场。   考试结束,作为放松。也做为成人礼,甘露带宁远去了酒吧。喧嚣的音乐铺天盖地而来,甘露看着火爆的舞池,她完全低估了人们寂寞的程度。宁远倒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甘露很久没来酒吧了,突然她开始不喜欢这种热闹。人群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下群魔乱舞,可假如有人突然关掉音乐。那种无意义的扭动像不像小丑。醉酒之下发泄出的寂寞和悲伤,等酒醒后会加倍还给自己。   宁远看出了甘露的不适,贴着她耳边大声问,“怎么了,要不要先走?”   甘露点点头,决定还是换个安静的地方比较好。   可事实证明,今天好像不是出行的好日子。在一个有歌手驻唱的小酒吧里,碰到了两个奇葩,打扰了幸存的好心情。在歌手唱完一首翻下首歌的空档,甘露看见对面两个光头男,一脸讽刺的嘲笑宁远,“切,一个死瘸子! ”   甘露是个爆脾气,杯子一摔起身要去找个说法。瘸子惹你了?瘸子碍你事了?那条法律让你欺负残疾人的?嘴贱这毛病没得治,只能抽,狠狠的抽才行。!   宁远拉住愤愤不平的甘露,笑着对她说,“我早已习惯了,你又何必生气。无视和不屑才是最有力量的回击。”   “话是这么说,现在我想和人吵架!”   “总有一天,这些人连给我提鞋都不配的。坐下吧,要不要喝点小酒? ”宁远紧紧的拉着甘露。   “这种阴沟里的老鼠连跪着给你提鞋都不配! 看一眼都要恶心的,再看都会失眠。”   “损人不吐脏字,不错! ”宁远夸奖甘露。   “他x的,老娘还是气不平!招谁惹谁了,嘲笑打击别人能让那种熊样的人更高尚?”   “好像不能。”   “不能,他夹起尾巴做他的熊不好吗?不会说人话还想当人?”   宁远哈哈大笑,揽过甘露的肩膀说,“行了,别满身戾气的,不要生气,也不要担心我。”   “你就一点也不生气?”   “以前很生气,慢慢就好了,现在我的气都让你发了,更没理由生气了。”   “说啥绕口令呢,以后碰到这种人,见一次削一次。把他削的住院了我给你出医药费。”   “有你这么教育人的?”   “我就是你强力的后盾和支撑。你强大的内心和强健的身体早已弥补了你脚的缺陷,你比很多人都强大多。”   宁远想,果然自己总能在她这里得到最贴合的安慰。人独自疗伤时,所有伤痛和难过好像忍忍就能过去,可一但有人来安慰和同情了,那些伤心和委屈就好像找到了倾诉口。不吐不快。   宁远趴在甘露的肩膀上,慢慢揭开自己十多年前的伤疤,“我母亲死的早,我的继母带了女儿嫁过来,非常爆脾气,咒骂,毒打我样样都经历过。六岁时洗脚发现我的脚盆里有水,我以为是她专门替我准备的,当时还很感动,却没想到里面是硫酸。父亲对她咆哮,她说她买来作肥料的。   “那种危险的东西随便放置,还放在经常用的盆子里要是你拿他洗脸怎么办?“甘露都有些后怕了。   “我那天懒,正好不想洗脸。”宁远风轻去淡地说。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蛇蝎心肠,恶毒妇人!”甘露越听越憋气,但不知如何发泄,对着空气挥了几拳,犹不解气,拿起红酒咚咚的喝了一整杯。“好了,过去了,不疼了啊。”胡乱安慰人。   宁远把脸埋起来,“我那时还小啊,怎么分得清是硫酸,我现在都记得那种疼,撕心裂肺的。”   甘露着实不会安慰人,心里悲伤难抑,话更说的没有条理了,“不要想了,已经过去了。那种痛苦的事,记它干嘛,又不能炖肉。忘不了就忽略它啊。撕心裂肺的痛你都忍过来了,还有什么可以难倒你。 ”   “是啊,那种事我都能忍过来,我还有什么惧怕的。”   “嗯,对,就是这个意思。”   宁远看着甘露一脸庄重,和愤怒,那种黑暗好像突然就远去了。能这么平常的说出以前的伤痛,宁远想,看来他是真的放下了,也过去了。那些曾经以为的天大的痛,早就不能伤害到现在的自己了。    ☆、历届男友      高三考完试的假期,甘露陪他去了医院,整形他的双脚。慢慢的那些吓人的伤疤已经淡了很多。只有左脚有些微跛了。穿上鞋袜后,如不仔细看已经和正常人一样。   上了大学,宁远以他的英俊潇洒和他傲然的成绩迅速成了Q大的男神,风头无二。他高中的生意继续做,学业继续读。大二那年他就买房,全款。有车有房有颜值有潜力的最优股。无数少女趋之若鹜。   甘露呢,生活依旧,事业比以前也壮大了很多。客户客源趋于稳定,所有的订单也有了模本,照做。她有了更多的时间游山玩水,讨论巴黎时尚和尖端化妆品。三十大几的女人,是不是该嫁了? 单身狗羡慕情侣成双成对是合理的吧。甘露把重心转向了另一半的问题。她现在时间充裕了,也慢慢开始接受一些人的追求。   拉拉手,逛逛街,看看电影,然后偷个吻,感觉不错的再继续亲密发展一下。   前期感觉良好,只是偶尔会有空虚和无奈。因为大家同样寂寞,所有人都抱着试试的态度相处,真正要去追求的相爱,成了传说。果然,你敷衍生活,生活敷衍你,你觉得找个爱人容易,真爱偏难寻。   “借我,借我一双慧眼吧~让我把这世界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甘露历经一个渣男后,哭唧唧的唱着。   “你究竟有几个好妹妹,为何每个妹妹都为你流泪……”   “啊~啊~啊啊,哦~哦~哦哦。西湖美景,三月天哪,春雨如酒柳如烟哪。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面对手难牵……”   一旁的夏可可看她这样子完全笑瘫了。这丫专门用一种特别凄惨的调调来唱这些失意情歌,唱的是挺荡气回肠,惹人爱怜,可是不行,太搞笑了! 第N首音乐响起时,可可实在笑的肚疼,起身利索地关了KTV的音响。“大姐,求你。放过我吧。是你先甩的那个IT男啊,你在这凄惨个什么劲?”   甘露也唱累了,“他有好几个好妹妹。每个都暧昧不清的。”   “现在流行备胎。”   “你知道那个公子爷跟我说什么了吗?听了能气死你。”甘露提起第二任。   “说啥?不过一般世家少爷,都有些怪脾气。”   “儿子要三个,女儿随意。并且不婚姻登记。”   “啥?”夏可可震惊了,你当女人是生孩子机器人?混账东西!   “啊! 扯蛋的。当初追我时那个诚恳,殷勤。我还没表态要同意和他相处呢,就跟我提婚姻法了。好像我对他的家产图谋不轨,我自己赚的钱都够花很久了好吗!这种男人别提钱都挺好,人模人样,一提钱就炸毛了。房我的~车我的~ 钱也是我的~ 你一毛都别想捞……” 活该单身没人爱!甘露噼里啪啦吐槽了一大堆。   非常有钱的人这样也偶尔说的过去,可一般般的人中,这种德行的也不少见。直男癌。凤凰男! 比比皆是。   “同性中才见真爱?”甘露炯炯有神的看着夏可可。   可可马上抱紧了自己,形成防御姿式,“你,你什么意思?不,不要过来……..”   “乖乖的到我怀里来吧。”你要演戏我配合就是了呗。甘露色眯眯的盯着夏可可的下三路。   夏可可哈哈大笑,“你才是真正的人面兽心。披着羊皮的狼,那些男人栽你手里也是倒霉。”   “和本小姐浮生一日是他们的荣幸。”   “要不要脸,姓甘的。”   “我人都给你了,要脸干什么…..”   服务中进来添果盘,正碰到两女大战,羞人的姿式,暧昧的气氛……时光静止一下,服务员利索的放下果盘,尴尬的偷瞄了一眼甘露,然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丫说,“其实,其实男人也挺好的…… ”美人都是别人的,现在女人也来抢女人了?让不让纯情小男人生存了,世道不公啊! 服务员弱小的心灵受到一万点打击。   宁远听说有人恋爱了,专门回了趟甘露的公司。公司前台,和工作人员早已对宁远非常熟悉,大家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甘露在办公室?”   前台美女笑脸相迎,“甘经理在呢。我带您上去?”   “不用,你忙。”说罢,转身就走。   前台美女眼神痴痴的凝望了很久。   宁远路熟的一路来到甘露办公地。甘露正在和人甜蜜的煲电话粥。看见宁远,示意他进来坐。宁远就偏偏倚在门框不进来。拿斜眼瞅着她打电话,看得甘露越来越不自在,他就越得意。痞里痞气的。   甘露门口杵了个人,也和人腻歪不下去了。匆匆挂了电话,冲宁远吼,“还不进来?”   宁远这才,慢慢踱步走过去。自在的往椅子上一坐,“这季节还挺冷的呀,好像没到春天呢。”   甘露翻个白眼不理他,你才发春了。死孩子,越长越本事。埋汰人的境界都升高了好几层。   “跟我说说,我以一个男人的立场,看看你选的男人。” 宁远,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甘露感叹,转眼不见,孩子已成年。“哎呀,小鬼长大了。”   宁远,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甘露,然后翘起兰花指,纤纤玉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声音娇媚又撒娇,“你也可以叫人家死鬼的~”   甘露一口茶,没来的急咽下。完全受了刺激,喷出去太难看,忙拿手捂着嘴,低头一阵咳。水顺着手滴滴哒哒的落在她的办公桌,裙子上。   宁远起身,走到甘露面前,伸手拉她起身,轻轻拍落那些水珠,然后拥甘露入怀,在她耳边说,“ 你这么好,交给谁我都不放心。答应我,别轻许诺言,也别轻易结婚……最起码得通过我的审核吧”   “呃,好吧。”   “我话说完了,我去上课了,你最好给我安份守几,守点妇道。”   安守妇道?甘露轻轻的拿起身边的书,然后用全力向宁远挥去。赶他出门……    ☆、甘母   宁远迈出办公室的门时听见甘露的手机铃声响了,本来想回头嘲笑她一句,“业务还挺忙” 可发现甘露居然是面容苦涩的。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都无所谓,他说他是男人他可以经受住任何磨难。可惟有两点他受不住,一是甘露皱眉,二是甘露伤心。   宁远默默的走出办公大楼,然后在车上给同学打了电话,“有事,你帮我请假。嗯,今天下午半天。明天再说。”   甘露是自由人,一般做完手头工作就走了,可今天磨磨蹭蹭到晚上六点才下班。宁远知道她今天不对劲了。等她到打车,慢慢的跟在她后面。送她的红色拉风小跑就在公司门口停着,挤公交,打车也不开。甘露对开车有着深深的偏见。   车一直开了一小时,到了一个较高档的小区里。甘露下车独自走进去,宁远把车停在树荫下,路灯照的他脸色阴晴不定。她去干什么了?大晚上不回家跑这里干什么?谁在这里住?宁远的好奇心在折磨他。手边摸了一盒烟,一根接一根的抽起来。   半包烟还没刚抽完,甘露就从小区里出来了,宁远看看表,还不到半小时吧?看着甘露低着头,有些失神的样子。宁远瞬间下车,还摇下了车窗,散散烟味儿。宁远快跑了几步追上甘露,拉住她问“怎么回事?”   “你怎么在这里呀。”甘露有些惊讶。   “跟踪你。”宁远说的理直气壮,然后把外衣脱下来给甘露披上,顺手擦去她脸颊上还尚未风干的眼泪。“哭的这么梨花带雨的?”   甘露想,这里还真是冷。   “去哪?”宁远问。   “回家。”   “走回去?”   “前面找个车……”   宁远拉住她,走向自己车的方向。打开副座门塞她进去。甘露对这种安排,没什么异议,一直很是安静。车都开了很久,她也没出声,一双大大的杏眼看着车窗外,写满了委屈。   宁远开着车假装不经意的问,“谁在那小区?”   “我妈……”   “哦,”宁远有了轻松的心情开玩笑,“挨骂了?哭着走出来?”   “我都多大人了,骂我干什么。”甘露擦了一下鼻涕泡。   “那哭什么?”   “嗯……找个饺子馆吧,我们去吃饺子。”甘露话题突然转移。   宁远笑了一下,也不勉强她非得说个子鼠丑牛来,在一个转角处调头,“想吃就去。 ”   东北酸菜饺子馆里,甘露拿着菜单点菜,手指着饺子名的那一行,对服务员说,“各种馅都要。”   “小姐,是要拼盘吗?”   “不,各一盘。谢谢,快点上。”   “哦,哦,好的……”服务员训练有素。菜单上,饺子馅最起码有十种,每种都要一盘的话,这一桌最起码有三百个饺子……   宁远起身,去饭店前台选了两瓶低度白酒。一瓶放在甘露面前“喝点?”   “好呀。”   宁远打开酒给甘露倒上。甘露喝一杯,他陪一杯。“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学你呀,咱打车。”   “好吧,你不喝,光我一个人喝也没意思。”甘露其实不喝酒 ,一点点白酒下肚后,她就感觉有些烧嗓子,胃里刺辣辣的不舒服。可酒的神奇就在于这里,哪都不舒服,可心里是舒服的。那种晕晕乎乎的舒服。饺子没吃几个,酒却喝了三五杯。一会酒气就上了头,甘露恶心的想吐。宁远吩咐服务员饺子打包送到他车上。   甘露吐过之后,在车里沉沉的入睡。宁远一路上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找个人去调查一下,今天甘露去那小区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呢?没打她,没骂她,只是人心的不公,亲生母亲的偏心让她难过而已。本以为时间会慢慢改变,可人的本性根本不会变。小的时候不亲你,不管你长大了,是漂亮了,是有出息了仍然不会亲近你的。重男轻女,多少代的恶习俗,甘露现在还在承受。这种冷暴力,杀人于无形。   今天甘露妈好心的邀请她来吃饭,也是有目的的,嫂子最近失业了,想请甘露给安排个好的工作,工作轻松,收入又高的。想啥呢?天上怎么不给你掉馅饼啊。总归大体上她妈的意思就是让嫂子去她公司当个拿高工资又可以不做事的米虫。甘露无奈了。钱都是辛辛苦苦挣的,谁的钱是大风逮的?   一会晚饭熟了,菜倒是炒了好几个,然后甘母端出一盘馒头,两碗饺子。甘露妈呢,直接把两碗饺子放在了哥哥和嫂子面前,连一句解释也没对甘露说。您倒是谦让,应付一下啊……女儿在您眼里就这么没有存在感?这么卑微的不值钱? 甘露苦笑,此时正好有电话进来,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甘露借机说,公司有事,先走了。谁也没挽留,也没人送她,只有她妈回头喊了一嗓子,“你嫂子的工作,你上点心啊。”   偏不,甘露不甘,她想顶嘴。可习惯忍受的人已经忘了反抗,甘露灰溜溜的逃了……   要说事叫呢,也不全是因为这一盘饺子。多吃一口少吃一口无所谓的,掉不了肉,长不了膘的有什么关系。谁没吃过个饺子。只是母亲的作法太让人寒心了。从小到大,次次如此,谁能受得了?人心肉长,为什么?还是真应了老人的那句话,“不是从小拉扯大的孩子,不亲的。越累人的孩子,越亲! ”   即使睡的晕晕沉沉,甘露还是很伤心。她说着梦话,“难道我就不是你生的吗?”   宁远把甘露放在床上,正在给她盖被子,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说的是她的妈妈?倒底是怎么了呢?宁远等甘露睡踏实后,拨了一串号,电话接通后只听他对着电话说,“帮我查些人和事情……”   侦探也好狗仔也罢,他们擅长做这种事情。不用置疑任何人的工作,只是你现在也许还不需要用到他们。谁都不能剥夺他人生存的权利。当然这是在道德的底线之内。   查任何事情只要有渠道都非常简单,可以说对与那些侦探来说是轻而易举。只两小时,宁远就收到了一份详细的邮件,图文详情一目了然。   甘露一家四口,父母兄。亲密人员,大姨已过逝。   甘父;1977年中国高考制度恢复,他赶上好时代,成为村里的知识分子。但由于性格木讷迂腐,不善言辞,只能管学校的后勤工作。现退休。溜鸟钓鱼,一切事都由甘母说了算。对家事不闻不问。   甘母,年经漂亮,家只有一姐。姐姐早已出嫁,父母身体不好,农活几乎全由她一人承担。觉得辛苦后,自己拿了一篮子鸡蛋,央求媒人说的媒。   甘母25岁,生了第一个儿子甘霖。   慈母败儿,此子倒是心地善良,只是软弱无能。娶媳妇林梅英。林梅英目光短浅,村里妇人。   甘母的姐姐,嫁人多年后未有身孕。检查为输卵管堵塞。不孕不育症。求到甘母面前,两个姐妹答成协议。甘母再生育个孩子过继给亲姐姐。   甘母26岁,生二女儿甘露。甘露刚满三天,被送出。养活在她大姨名下。   甘露大姨带她如亲生,不曾亏待她。大姨父却一直想要个儿子,当然最好是亲生的。多次带着大姨去看医生。强行输通输卵管,手术出了危险,人没了! 此时甘露七岁。转年大姨父又娶老婆。开春抱了亲生儿子,高兴的几乎忘记了甘露的存在。   甘露成了无人问津的存在。头发杂乱长虱子,衣衫破旧,裤腿已短的吊着一截蓝裤子弥着红边……甘母想着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闺女不能由着别人糟蹋。接回家里。   甘露争气,学习工作一直遥遥领先。然后自创公司,盈利丰厚。支付甘母每月生活费两万,甘母现居的高档小区,系甘露全款购买……   这是调查资料第一页显示的内容,后面附录着详情。宁远看完后,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了一宿,他也终于明白了桌子上那一袋袋的饺子里有多么沉重的含意。自己是无父无母的惨,而她呢,有父母也挺可怜。谁理惨呢?应该是有父母而似孤儿的这个吧。   天蒙蒙亮时,甘露醒了,头疼欲裂。宁远扶起甘露,揉揉她脑袋说,“酒吧还不错,喝醉了只管睡,不吵不闹的,甚是乖巧。”   “几点?”   “五点左右。”   “哦,那我再睡一会。你回去吧。”   “你饿不?昨天的饺子我全给你拿回来了。一次吃个够?”   “不要吃,我最讨厌饺子。”甘露半张脸蒙在被子里说。   “哎,天可怜见的。”宁远发出一声叹息。   “啥?”   “睡吧,小可怜。”   “说啥呢,发神经。”甘露睁着迷瞪瞪的双眼。   宁远轻笑道,“我回学校了,这周末带你去公园啊,给你买糖吃。”   “滚你的吧……”   宁远直接开车回了宿舍,虽然他在外面有房子,但这一堆饺子总要想办法解决吧。浪费是可耻的。拿去喂“猪”正好。   宁远的舍友对清早起来居然有饺子吃,表示热泪盈眶,不一会隔壁寝室也来凑热闹,小山堆一样的饺子一会只剩下了空袋子在空中随风飘扬……   “宁远,我咋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善良呢?”   “哥们,原谅我以前骂你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兄弟,你的心是红的。我才是黑的……”   宁远在他的书架上选了几本今天上课要用的书后说,“我点餐点多的,大家不用客气。另外这是昨天的,是酸是嗖?我也没尝。诸位记得喝点热水,备些肠胃药……” 说罢施施然的走了。   “我擦!我就知道,那嘶不是好人。”   “废话,那家伙的东西是那么容易吃的吗。”   “哦,哦,听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去拉肚子……”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怎么连这点警觉心都没有了。枉我一世英明毁于一盘饺子……”   宁远听着宿舍里的鬼哭狼嚎,畅快大笑。    ☆、感情危机      甘露的嫂子,今天要上班了。她早早的起床,给孩子喂完奶,然后换了尿布,就抱到婆婆那儿了。 “妈,我第一天上班,我早点去。孩子麻烦您看吧。”   甘母笑眯眯的点头,“去吧,去吧。让甘霖送你。”   “他还没起。我自己打车。”   “有零钱没?这个时间坐公交车也不挤,有座的。过日子就是靠点点滴滴省下来的。”   “知道了,”梅花女士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走了。啥都听你的,还要不要活了?哼的一声,出门就拦了出租车。这高根鞋放家里吃灰好久了,天天拖鞋,平底鞋的,现在拿出来再穿为什么感觉这么别扭。   林梅英对新工作和新生活满是憧憬。结婚三、四年,一直是家庭主妇,柴米油盐,生活琐事,去年又生了孩子,自己完全是向黄脸婆的方向发展了。最想让人呵呵的,让人可悲的是,嫁的那个男人没出息不说,还开始嫌弃自己了。吵嘴时什么话伤人就说什么,哪句话能朝她心窝捅刀子就说哪句。前段时间她给儿子去母婴买点零食玩具什么的,比外面小摊上的质量好,当然价格也贵。这件事的后果就是引来甘霖的一顿责骂,“该花的花,不该花的也花。”   “我给儿子买点吃的怎么了?下楼后别的小朋友都有小汽车玩,你儿子就眼巴巴的在那儿看着? ”林梅英也不痛快。省钱也不能省到孩子身上吧。   “家里玩具有多少,非要买?”   “有多少?一套积木,一个游泳鸭,一个别人送的木马,你说有多少? ”   “以后用钱的地方多了,你现在什么都要和别人比,能比的起?”   “我比啥了?我哪能比的起?瑞瑞妈人家天天换新衣服,我他妈的还穿的三年前的破衣服。”   “你也买去呀。”甘霖气的摔了杯子。   “你有种砸电视去呀。站着那说话挺轻松啊,你除了和你妈要点钱,你能赚回点什么?一个月两千都拿不回来,我拿什么买衣服,我有什么条件和别人比?”   甘霖被刺激的也来了火气,“别人好,你找别人去。”   “你以为我稀罕你?”   “切,不会赚光会花的,我还真稀罕你了不成?”   不会赚光会花,这句话,完全点燃了两人之间最大规模的战争。   林梅英拍的把手中的遥控器摔的粉碎,“姓甘的,你说话有没有良心?我这些年,天天是在家白吃白喝的?我不用拉扯孩子? ”   “哪个女人不拉扯孩子?”   “你孩子才一岁不到,我又上班看孩子?我啥都能干,要你是干嘛的?要你有什么用?哪个男人不赚钱?哪个男人骂自己老婆不会赚钱光会花的?我还真没见过。我光会花,你他妈有没有良心,我是吃了还是穿了?我给孩子买些东西难道还要你同意?是不是以后我花个十块,八块的都要给你写个申请条,一毛一块的向你汇报一下花哪了?抠抠搜搜,叽叽歪歪,什么东西啊你。”林梅英气极了,她那嘴也不饶人,炮筒似的一阵轰炸。   “你什么东西啊,泼妇。”   “我泼妇也是你逼的,自己连个服务员赚的多还嫌我花钱,有本事自己多赚点啊。要不你看孩子,我去赚,我可比你会赚钱呢,我比你赚的多好几倍。窝囊废! ”   “我就没本事,我就窝囊废。”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我去你妈X的。”   “你妈X的”。   这日子才叫过的热闹和憋气。   一会甘母回来了,林梅英,强自镇定,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甘霖一摔门进了屋。   “这是怎么了这?”甘母问   “妈,甘霖前段时间说想做生意,把家里的底拿走了,赔的光光的。我想,要不我出去赚点钱吧。打工虽然累,但是挺稳妥,一个月三千还是有的。 ”   “哎,那孩子就是有点眼高手低的。”   “好的工作不要他,低的他看不上。自己投资点生意也不是那料。孩子一天天大了,我先出去赚一些吧。让甘霖好好想想,该干点什么。”   这就是后来甘母向甘露提及的让她给留意工作的原因。   至于林梅英的工作地点,正巧是在宁远的公司。林梅英为什么会来这里上班,也是宁远的刻意。他周末领甘露出去玩的时候,假装无意提起的,说合伙的公司缺一个打杂的人。工作轻松,收发快递,接打电话给各部门传个话,下发个文件什么的。 甘露说,这不就是前台文员么,应该容易招聘到。“学历高的看不上,学历低的,又不想用。关键这人是得用着放心。你家有什么亲戚要找工作吗?”   甘露想想后说道,“有是有,但估计去你那不合适。”   “哦?家有好人才不舍得拿出来?藏私呢?”   “算了,我对她也不算了解。要是去了你的公司,她犯了错,你碍于我的面子又不好说。”   “你怎么知道,她也许还是我的得力助手呢!”   “你要坚持你就用,反正和我没关系。我嫂子也正要找工作。行你就用,不行就让她再找个合适的。”   就这样,姻缘巧合,连环事情之后,林梅英,来上班了! 前台有年轻美少女,她负责后台。坐办公室的,风吹不着,雨打不到的,还做着类似前台最轻松的工作。   “奶奶的,看谁再说我光会花钱不会赚! ”林梅英心里憋着一口气,她非要有一天把这句话狠狠的甩在那人脸上。甜言与我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公司人对她很友善,因为是大BOSS,宁总领她进来的。一看就是有后台的人。林梅英一开始还辩解几句,她只是个小员工,以前不认识宁总的,大家不要误会啊~ 等等一系列的1话,最后发现没人相信。她也就笑着不说什么了,随便吧。默认!   第一天的工作就是熟悉下环境,和老同事学习一下。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就下班了。回了家,婆婆已经做好了饭,甘霖半仰在沙发扣手机,和古代人们躺那吸大烟的姿式一样。像个废人。   甘母先说话,“小梅回来了?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没什么难的。”   “洗洗吃饭吧。”   “哦好。”   晚上躺在床上林梅英还要想,还是会挣钱好。一个女人为了家庭付出的再多,也不会有人承认和认可的。养育孩子,生火,做饭,买菜,收拾家,上孝公婆,下为儿女。   尽管全职妈妈付出不少,但是因为没有实际的经济收入,而让劳动力显得过于苍白。   男人们呢,家里什么也不用操心,每月只管或多或少的拿回点现金,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完全是他在养家糊口,家里的顶梁柱,大地主。那些看的见的现金,完全打败了女人无形的付出。   多少男人说过,“女人辛苦啥,不就是做个饭,养个孩子,又不用工作,天天窝家里看看电视,睡个懒觉多舒服。”   我顶你个肺啊!   是啊,大多数女人不都是这样过的么,可前提是丈夫的体谅和尊重,家是两个人共同维护和保养的。“你就会花钱不会赚”这句话成了林梅英的魔咒,她无法原谅甘霖说这话,这仿佛否定了她对这个家的一切努力和付出。   林梅英记得以前两人吵架时,甘霖让她滚,让她净身出户,房子是婚前买的和她没关系,孩子也别想带走。对她大声咆哮,滚,赶紧滚! 这些伤心的事,总是在特定的时间自己出现,然后折磨她夜不成眠。   林梅英看着背对着她独自睡去的甘霖,拿起枕头,去了另一个房间。金钱在你眼中比什么都重要,金钱是你的命根子,你就好好和你手里那三五毛钱过吧。婚姻不过是为了孩子,将就吧,能过几天算几天。   心凉透了吧。女人还是要对自己好一点,因为没人会一直对你好。只有傻瓜满脑子是为了别人付出。无条件的付出,然后换来别人的不屑一顾。    ☆、火锅店   一周下来,林梅英的工作轻松上手。一个月下来,拿到了工资。三千四百元。很不错的。养活儿子足够的,还能给自己买些新衣裳。林梅英出了银行的自助取款机,走向母婴店,走向大商场。花自己钱的感觉真好! 新的生活仿佛就在前方了,温暖的太阳照着她,路边的小花在朝她微笑,一切值得期盼的都在向她招手。   回了家,甘母正在哄儿子睡觉。林梅英轻手轻脚的去洗漱了。披着浴袍打开门要出来时,听见客厅有甘霖的声音。哦,他也回来了。工作也没有,一天天的不知鬼混哪里。梅英不出声,静静站在门口。   “妈,你再和妹妹要些钱。我有了个好的想法。”甘霖说。   “要你自己去要吧。我这个月都要了好几回了。”   “我也要好几回了,您再帮帮我呀,除了您没人帮我了。”   “你又要折腾什么,你能不能做点安分的事情?我对你操的心胜过你妹妹一百倍,可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妹妹。你是怎么搞的?”甘母恨铁不成钢。   “我妹妹会遗传啊,我笨呗。您帮不帮呀? ”   “要干什么”   “和朋友和伙开个火锅店。”   “你不适合做生意啊,你都赔了多少钱了。当初你租店面,卖手表,赔了二十万。然后又学别人玩石头,赔了两个二十万,再后学乖了,摆摊卖袜子,可连第三天你都没坚持下去。现在家里还有一堆破袜子呢….”甘母还想举例,被儿子打断了,“行了,您说那干嘛,我摆了两天的摊只卖了十块钱出去,累死了也赚不了个钱。”   “你就是眼高手低,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不知哪个高枝上挂着呢你。”   “您老打击我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想出个好主意,您就不能支持我一下。”   “又要多少?”   “先要五万。”   “我的老底是都要让你败完了,你说说哪个老人不给自己准备点养老钱啊,哪个老人累了一辈子不想享点福啊。这是最后一次啊,我告诉你。”   “好,好,我这次肯定能赚上钱。”   甘霖其实缺的是十万块钱。三个合伙人,一人出十万。他和甘母要了五万,自己打算出五万。五万当然是在林梅英的手中。晚上吃过晚饭,甘霖态度良好的对林梅英说,“我有正事干了,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火锅店吧?”   林梅英虽然知道自己老公的蠢样,但是人总有开窍的时候吧,万一这次是老天爷眷顾他呢,说不定这个火锅店真的能赚了钱,那时她也算是老板娘了。林梅英这样想着,就和甘霖出去了。火锅店地理位置还算可以,旁边也是饭店,烧烤,吃货一条街。里面上下二层,能放下三四十个桌子,倒是也行。   “你们三人怎么分配的?”林梅英问。   “哦,他俩有人脉,以前二驴也在饭店干过。我们一人出十万。以后有盈利了我占三。”   “凭什么?出同样的钱,他们就占7,一人3.5?”   “嗯,他们一个管服务,一个抓后厨。他们一开始都不带我,只是凑不上钱,才要我的。我几乎啥都不干,拿3已经不错了。”   “哦,这么说也合理。”   “是吧,你看我今天和妈借了五万,咱家还有些钱,能不能给你老公我投资了事业?”   林梅英恍然大悟,“我就知道黄鼠儿郎给鸡拜年,没好事。你这一分钱还没赚上了,就开始让我往出倒?”   “啥叫往出倒,话不要太难听,再说你手里的钱不也是我以前赚的吧。”   “是!对!全是你赚的,我只会花不会赚。”   “媳妇,我错了,你原谅我。”甘霖也觉得自己说话过分了?   “我不相原谅你,你次次都是这样,打一棒子再给个糖吃。我不是傻子。”   “那不是夫妻两口拌嘴么,谁家没个磕碰,你是纸做的还不能说一句了?说你一句又没完没了的了。”   “我就是钢做的,你也不能随便伤人吧。饭能乱吃,话也能乱说? 吵架说离婚,还让我净身滚出去。这次又说我只会赚不会花。你怎么这么会唠嗑啊! ”   “我那不是急了,你也骂我了呀。”   “我骂人不找人痛处骂,你呢,那种样子如果手里有刀的话,你都恨不得把把我杀了。”   “我没你会说。我就是嘴笨,说不过你。”   “这跟会说不会说有关系?你吵架时一句也不让的,不是挺会说?大老爷们让我一句能亏死你。吃亏吃大了,外面猫家里虎,你怎么对外面的人都是笑脸相迎,回家就耷拉个黑脸,我欠你的了?我嫁给你,给你生孩子,和你过日子,我没理了? ”   “你有理,你全对。”   “你快给我闭嘴吧,我听见你说话都脑袋疼。翻出心了你!爷们不像个爷们的,话多的跟那老奶奶的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你像个爷们。”   “你说我娘们,就娘们,爷们就爷们。随你啊。你闭上嘴吧。”   “你不可理喻。”   “你不能原谅!”   ……   两人明明是最亲密的人,却在大厅广众之下公然争吵,脸面也不想要了,只想发泄个自心中的郁结火气。   日子过成了争吵,无止境的争吵。生命不止,吵架不息。不吵架不会说话。   两人兴致勃勃的来看火锅店,老公甩下媳妇愤然离去。媳妇瞪着前方,无声叹息。谁是谁非? 原来爱真的是生活的主题。爱会消磨也会增长。爱着一个人,天天看着他笑,天天担心他吃饱穿暖。怕自己给的不够。而不爱又必须在一起的呢,只余将就。看到的全是缺点,不足。不是你挑我骨头,就是我挑你鱼刺。   回家后,甘母已经抱着儿子睡了。甘霖又特意拐到林梅英房里说了一句话,“明天给我取钱去。”   “滚出去。”   摔门。甘霖的招牌动作就是摔门。摔的砰砰响。门表示,好疼…….   林梅英望着想颤抖的门,无声叹息,这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别人拯救银河系,太阳系的,自己在干嘛呢?难道是在给别人挖坑下绊子?太阳系和银河系联起手来报复自己了?   赚上钱了没?还不知道,反正火锅店是热火朝天的开业了。开业大酬宾,八八折,节假日,情人节,圣诞节,各种节,中国的外国的只要是节,就来个大促销。想法是好的,广泛吸引顾客,可是什么都是有本钱的啊。朋友来吃饭了,脸皮薄也不好意思收人家钱,大手一挥,免单。今天请客A,明天宴请B,三个月下来,入不敷出。用脚趾想也赚不上钱了!关门大吉。    ☆、出发帝都   夏天要结婚了。甘露收到她大红请柬时,心情也莫名激动。她,夏可可,夏天。三个铁三角终于有一个勇敢的步入婚姻了。   夏可可还说呢,“我以为咱们三个,谁都不会结婚的。”   “不可能的,只是了晚些。”甘露说。   “是啊,我快让我妈催死了。我再不结婚连门都不让进呀。现在出街都不和我一起走,怕邻居问时,她嫌我丢人。三十好几了,还没人要的……你姐姐我是那种没人要的?”夏可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当然不是,你是香饽饽,热汤圆。炙手可热的、无与伦比的、精益求精的、一丝不苟的、钻死胡洞不出来的……”   “喂,哎,你越说越没离谱的......”   甘露心情不错,“咱们什么时候去帝都?夏天让咱俩提前去。”   “要去帮忙?听说婚礼会繁琐的让人崩溃。”夏可可道。   “她一个新闻人物,才不想媒体来参加呢,听说只邀请亲朋好友来参加。”   “那多好,本来结婚就是两个人的事。旅行结婚更好。”   “你是觉得好了,可礼金呢?你妈妈给别人上了多少礼,你不要行,我就不信你妈能同意。”   “我强烈谴责这种社会陋习……”   “愤世嫉俗!你的谴责没一点作用。”   给新娘,新郎挑选礼物,顺便再把自己倒饬倒饬…… 别人结婚自己比她还兴奋紧张。甘露和夏可可买东西买到提不动。商场逛完了两人也累瘫了! 正好宁远打电话来,“你在哪?怎么这么吵?”   甘露有气无力的说,“在商场。”奇怪了,买买买的时候不觉得累,现在怎么这么乏啊。当初是一种叫兴奋的情绪在支配她吗?   “这么有气无力的?”   “是啊,赚钱不容易,花钱更累……” 甘露委屈的撇嘴。   宁远电话那笑了一声,“要我接你?”   “要的,要的。”甘露看着身边的大包小包和中包……   “要什么?”   “我要你啊。QAQ商场。”   “这么迫不及待啊。”宁远打趣着。   甘露在商场太吵杂了,她对电话吼道,“你说什么?快点啊,哦,对了,这商场离你公司不远。你在公司吗?”   “等我十分钟。”   夏可可等甘露挂了电话,奇怪的问,“谁呀?”   “宁远。”   “宁远?”夏天一时有些记不起来,甘露的朋友她都知道啊。又想了一下,反应过来,“你以前说的你资助的一个小孩?”   “是啊,人家现在翅膀硬了,早不用我资助了。”甘露有种儿大不由娘的感觉。   “这话听着怎么不对劲?”夏天笑道。   甘露手机有提示音,来自宁远的微信,转账五万,“给你报销,顺便给我买条皮带。”甘露犹豫了一下就接收了,宁远对金钱有种执念,你不收,他就要和你算账,算算以前你给买过什么,给了多少钱。然后还要折算,就是以前一毛钱可以买冰棍,现在一快钱掉地上人都懒的捡,按现在的汇率换算……甘露算不过他,他有心,就随他吧。男人的自尊也好,自卑也罢,甘露都想保护。   一会宁远就到了,他一进商场大厅后,在休息区一眼就找到了甘露。她身边放着一堆花花绿绿的纸袋子,她的友人并不比她少…… 宁远□□一声,oh,my god。真应该再拉个苦力过来。   夏可可先看到宁远的,只是多年未见,印象中的黑黢黢,瘦弱的小少年,已变成了让商场上所有人都瞩目的英俊青年。剑眉,凤眼,高挺的鼻,薄唇自然含笑。一身手工西装贴合着他,低调中透着奢华。气场强大,于万人的瞩目中,自岿然不动,犹如闲庭信步的走过来。夏可可拿胳膊肘轻轻杵了一下低头揉脚脖子的甘露。甘露抬头,看见宁远,立马朝他喊道,“宁远,快过来,拿东西!”   夏可可看着宁远左拎右挎的,心里有个不合适的声音总是在控拆她,帅哥真的不适合当苦力,容易引起公愤。甘露太不懂怜香惜玉了……那种帅哥只适合拿来欣赏的~   甘露解放了两只手,轻松地走在宁远身边,“我还没给你买裤带呢。”   “下次再买。”宁远把东西一件件的放在后备箱。   “东西放进去,我陪你逛逛男装?我俩一上午就在女装这呆着了。”   “你累了,我也不急用。你下次逛街时记得给我买,另外看到什么好的东西也帮我买下来。”   “哦,也行。”   越野车的后备箱多大呀,居然让些衣服撑的快关不上门。   宁远和夏可可打招呼,“好久不见。”   夏可可笑着说,“是啊,还是你上小学见过的。转眼这么大了。”   “是啊。您还是那么漂亮。”   甘露听着这两人的尬聊,噗嗤一下就笑出来了。   夏可可翻了翻白眼,踩她一脚。   宁远从后视镜里看甘露,也不偏心的夸奖道,“甘小姐,你也很漂亮。”   “那是,本小姐,天生丽质。”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参加婚礼。”   “谁的?”宁远问。   “夏天,不知你还记得不。你们以前也见过。”   “记得。什么时候?可可姐也去吗?”   夏可可说,“要去的。下周日举行典礼,估计我们得周三,周四就过去。”   宁远看甘露,甘露点点头。   “有时间我去送你们。”   甘露点头说,好   宁远把夏可可和甘露露送到了地方,就回公司了。两女人都忙着清理战利品,没时间理他。   现在是中午,大部分员工都下班回家了。销售加班是正常现象,可前台加班就有意思了。   谁不想休息呢,只是林梅英有些不想回家而已。回去了又要面对老公那个苦瓜脸,看着他一堆肥肉躺在那里就心烦。火锅店赔钱光门后,他又开始一蹶不振了。喝酒抽烟,熬夜看影,看电视剧,看美女直播,各种看,各种聊……白天睡晚上熬,不和正常人一样。起床了也是能坐不站,能躺不坐,生怕自己的一身肥膘膘少二两。干脆眼不见为净,婆婆天天数落他都不管用,自己要是说的急了,两人又得吵架。   宁远看着还在整理快递单据的林梅英想起这个人还是自己交待人力资源部招进来的呢。那会甘露正因为两碗饺子受发委屈,宁远招她来是想整治一下甘家的。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挺没意思,也挺小人。这也算甘露的家人,甘露都不计较,也一直乐观的生活着,自己没那必要强插手惹她不高兴。谁家没点糟心事呢。   宁远看着林梅英,顾自想着这些事。没成料到林梅英完全误会了,大老板一直盯着自己发呆,是自己哪里吸引他了?林梅英慌里慌张的站起来,手机,计算机,快递单噼里啪啦的掉一地…… 宁远本着甘露的家人他暂时也当家人的原则,走近了一起帮她捡快递单,收拾地上的杂物。“我来捡,我来收拾,不好意思,失礼了,劳烦您了。”林梅英一脸慌乱的说。   宁远笑笑,“没关系,我也无事。”   “谢谢总经理。还要感谢您当初亲自送我到办公室。一直没机会向表示感谢呢。”   宁远站起来,“哦,我也是顺路。中午了,怎么不休息?”   “在办公室趴会就行。家有些远。”   “你可以摆张折叠床在办公室,趴桌上睡对颈椎不好。”   “嗯好的,我只是怕这样不符合公司制度。”   宁远看了眼墙上的各种规章,无谓的一笑,“写着看的,我还是很有人性的。”   林梅英被那笑容闪了眼睛,连忙低下头。   “你休息吧,我还有事。”宁远说完就走了。   林梅英静静的坐下来。原来世界上真有那种让人温暖踏实的男人。她见过无数次宁远给各大经理开会的样子,沉着稳定,言辞犀利精准。把一众比他年龄大,比他阅历多的人都治理的妥帖服气。这样的优秀,强大。什么样的女人能嫁给他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自己的老公呢,完全是烂泥!   那样温和又英俊的笑脸和自己那苦瓜老公形成鲜明对比。   别人有勇气有谋略有担当,天踏下来由我来扛。自家老公有点小事就推卸责任,好像天要塌了一样慌张,不是我,都怪你。   看人家说话柔风细雨,条理分明。看看自己家老公,脾气暴躁,粗口成脏,三字经不离口,毫无教养……   林梅英越对比越绝望。   终究自己命苦,不是那枝头的凤凰。    ☆、帝都      周三,甘露和夏可可出发去帝都。宁远开车来接的她们。一大早的甘露还没睡醒,顶着一双熊猫眼,还有些迷瞪。   “你昨晚干嘛?”夏可可问她。   “没睡着,一有事情就睡不着了。”   “哎,没出息。”   “我这叫思虑周全,你一定没我拿的东西全。你别看我行李箱不大,可里面五脏齐全,连野外的求生工具都带来了……”   正在开车的宁远听闻忍不住想踩刹车,“你是来搞笑的啊,这一路上不是楼房就是街道的。你要野外工具干什么。”   “拿着,安心的。”   宁远点点头,“说给我听听,你都准备了些什么。”   “工具刀,打火机,口哨,手电筒,小睡袋,毛毯,保温杯,指南针,常用药,呃,还有压缩饼干……”细数财宝一样。   宁远一听甘露不是开玩笑的,就把他所知的也说了,“有专门的野外求生刀你可以搜一下,最好把你的保温杯换成金属罐或者小钢杯,因为可以用它烧开水。多带些垃圾袋,用处很大,装水,防风,挡雨。吃的除了压缩饼干,牛肉干,巧克力也是不错的选择。”   甘露听的目瞪口呆,“大神啊,佩服佩服。”   夏可可问宁远,,“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呀?”   “参加过训练营,然后也组队和别人出去过。”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啊?”甘露一脑门官司。   “初中,高中,大学个一次。”   “这种事你都不和我说,你眼里还没有没我这个监护人。”甘露指控宁远。   宁远乐了,“你又没问。没什么危险的你放心吧。”   “我没问你就不说啊。这不是危险不危险的问题,这么有意思的事,你怎么能不带我呢。你一个人去玩?”   “……”夏可可。   “……”宁远看着甘露气愤的小脸突然就笑出声了,“行,下次带你玩啊。不生气了。”   夏可可突然也想笑,怎么感觉宁远才是长辈呢。扭头转向窗外,假装咳嗽一下。   生活一尘不变,做事也本本份份。却有一颗出去浪的心。登珠峰,玩飞翔翼,探险,蹦极,都尝试一下,这生活才有意思。安静中的狂野,条条框框之下的放荡不羁。极限运动的魅力只有体验过后才知它的精彩和那咱致命的吸引力。   甘露河东狮吼一通后,才发现这不是去机场的路,问宁远,“你要把我们拐卖到哪里?”   “嗯,我找好了下家,你可以卖个好价钱。”   “我要赶飞机的。”   “直接送你们去吧。我这几天有时间。”   “开车几小时,会不会累?”甘露啊的一声。   “四五小时,不远。你们把票退了吧。”   “行,两张机票钱给你当小费了。”   “我谢谢您啊。”   “客气了您勒……”   夏可可在一旁笑的不行。整个路途也不显得漫长和寂寞。   夏天夫妇人家不差钱,帝都买别墅。里面早已为甘露和夏可可准备了休息的地方。宁远来也觉得直接去酒店不好,怎么也得和主人打个招呼。   陆榛几年不见越发的有沉稳大气,以前的是锋芒毕露,现在把那气势变得更为内敛。反而不见低调却觉得更耀眼了。英雄相惜,很快陆榛就和宁远就凑在一起了。两人窝在沙发的一角低声交流着男人们的话题,事业,公司,计划,一些政府的政策,那些大的格局。他俩也时刻关注着另一头三个女人的谈话,完全是热热闹闹一台戏啊,说到激动处三人三张嘴一起说,然后一起哈哈大笑。陆榛和宁远无奈的摇头浅笑。   “还没说恭喜你呢。”宁远对陆榛伸出手。   “谢谢。今天你也住在这里吧,还有地方。晚饭我们一起吃。”   “好的,和你们一起吃饭,但住宿就不必了,外面公司已经安排了酒店。你这里事情会很多,我不便太打扰你。”   陆榛拍拍宁远的肩膀说,“很不错,我记得我上大学才开始创业的。而你的大学时,公司都初具规模了。”   “您谦虚了。”   “不见外的话随甘露一起叫我榛哥吧。甘露不错,看似整天疯疯颠颠,其实心里有着最本分的善良和老实。你眼光挺好。”   “榛哥一语中的。她的善良我是最了解不过了,是直接的受益者。”   “嗯,夏天也受益良多。”   “夏姐姐很漂亮,也很可爱。”   “是吧。”   “嗯,”   “以后生意上和疑问或者需要帮助。记得找我,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我还是有些话语权的。”   “好,此次我陪甘露来,也是为了考察一下市场。”   “十年一剑,天道酬勤。”   “是!”宁远对陆榛是服气的。这个人一直是商界中的传奇所在。商场如战场,有时一句话,一个决定就可以决定企业的生死。自己毕竟年轻能得他指点,是荣幸之事。   大家一起共进晚餐。三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还在热烈讨论,结婚的流程和方案。甚至都考虑到会场搭配的气球颜色是否合理,总是想完美再完美。   宁远和陆榛告辞,陆榛打算送他到门口,“周日的婚礼,也过来吧。先前也与你不熟,失礼的没有邀请你。”   “榛哥,别这么说。这次沾光见一面,很荣幸。”   甘露这边还聊着天,突然看见宁远往门外走去,连忙起身走过来,“宁远,你去哪里?”   “我想出去逛逛。”   “哦,改天我陪你逛吧。今天帮夏天选选方案。”   “你们姐妹讨论你们的。我没来过这里呢,想去看看。榛哥,告辞了。婚礼那天一定来。”   陆榛说,“好的。露儿你去送送吧。”   “嗯,新郎官快去忙你的吧。”   陆榛进去后,宁远让甘露也回去,甘露有些不放心,“你去哪逛?晚上住哪里?这里路乱七八糟的,你小心迷路。”   宁远乐了,“要不把你指南针借我。我找不到地方总可以打车吧。”   “哦,有事打电话给我呀。”   “知了,拜拜。”   宁远逛街,逛景点不和别人一样。他只是大概的看了一下□□,大会堂,大栅栏,王府井这些举世闻名的地方。他更感兴趣的是那些隐藏在高楼之下的胡同。那些历史长河之中神秘的老北京胡同。那些街头巷尾人民生活的日常状态,才更吸引宁远的目光。也许哪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旮旯,就曾经住过一位开国将军。也许哪个平常的小二楼,就住着某个共和国的实权人物。这些人就像这些胡同一样低调神秘,更引人遐想。   在这个城市久的人估计大多数人会觉得,其实帝都那些一幢比一幢还高的大楼是最没看头的,虽然是高楼林立,霓虹璀璨,但除了热闹只剩热闹了。风光的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   但那种老北京人的优越感还是处处可以体现出来的,皇城根底下长大的人,眼界也确实和一些小地方不一样。哪有众声平等这么一说,人,生来就不平等。    ☆、婚礼      婚礼温馨热闹。在一片绿油油巨大草坪上举行的。搭建的高台,用各种花海粉白色的纱迎风飘扬,营建了唯美又有仙气的感觉,台下错落有致的摆了二十排左右的长椅。   今天来的宾客全都是新娘和新郎的亲朋好友,大家彼此都熟悉和亲切,三五成堆的互相寒暄聊天。甘露和夏可可去后台帮夏天忙和去了。宁远一人干干坐着也不像回事,就积极主动的和周围人打招呼,开始攀谈起来。这一圈聊下来,收获颇多,陆榛的朋友哪有普通人呢,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数得上的人物。那些大人物对宁远这个年轻的小后生都另眼相待,一个大学生可以得陆榛的邀请来这里,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再说宁远创下来的事业,那份创业的理念也值得他们重视。   宁远深深的觉得,甘露真的是他命中注定的贵人。从他小的时候带着他走出了黑暗,离开人间地狱,到小学,初中,高中,即使自己成年了,有能力了,她还是自己强大的后援。今日结实的商场朋友,有可能就是明日的合作战友。   朋友多了路好走,多年后宁远知道,他手中的强大商业帝国离不开今日的这一切,离不开今日结识的商界大佬。   这所有的前提是,甘露来参加婚礼。甘露的面子,他沾了甘露的光,甘露引他进来的。并且是甘露在会场不避嫌的照顾他,问他昨天睡好了没?有没有找不到酒店,然后在大街上哭鼻子,今天不要喝酒,一会忙完了,晚上一起去欣赏帝都夜景…… 那个温暖的女人,不时的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亲昵的关心的话。这些自然流露的关心,让旁人不得不又对他另眼相看,甘露是谁呀,那是陆榛媳妇的闺蜜,陆榛宠媳妇可是出名的。这关系排起来说不定宁远就是陆榛的小舅子……   人情势利场的弯弯绕绕,人心难测,人对利益有种本能的追逐。对那些与自己有益的人有种自然的亲切。甘露看不见那些大佬不同寻常的眼神,但宁远知道。宁远看着眼前还在絮叨的美人,心中有一种满足和美好。你怎么这么好呢?要怎么收藏要怎么拥有……   宁远拍拍甘露的脑袋,“你累不累,看你这两天都在忙。”   “你别弄乱我的发型,我跟你说,那个发型师给人剪头发一次就要收一万的,喀嚓喀嚓两刀下去,一万就赚上了……真是厉害。”   “你的头发他弄的?”   “是啊,好看吧。”   “勉勉强强……”   “你这种粗人,理解不了这种文艺的设计。”   “我哪里粗了。”   “你哪都粗。”   旁边有人噗嗤的笑出声,宁远也想笑,控制着面部表情不至于笑的太明显。甘露也听见了,嘿嘿的转过头也对那人笑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宁远拿起酒杯轻抿一口,遮住嘴边的笑意。   有时那些黄段子,纯洁的人是看不懂的。老司机开车,懂的人自然懂。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那种含蓄的表达,把中华文字的博大精深发挥的淋漓尽致。   举一网上的例子,不看评论是真的看不懂的。   “为了让老公同意买个包,嘴皮子都磨破了。”   “说了很久?”   “不是。”   还有“男人最重要的事,一日三餐。”   再如,男女相见,男:“昆”,女:“帘”男:“哦”女:“否”   全部看懂的我佩服你。   回归正题,结婚典礼马上开始了。新郎新娘在众位亲朋好友,证婚人的主持和见证下,举行了庄重的仪式。发表结婚感言,交换结婚戒指。最令人一提的是,夏天手中握着的一本圣经。她以一个基督教徙的名义,向上天祈求着属于她的小幸福,愿亲人无病无灾,愿天下大同。   婚礼忙完后,甘露陪着宁远逛了一天,这个历史悠久的古都,以它深厚底蕴和那些精彩的历史,在国人心中有着不可动摇的神圣位置。   甘露其实也没个目的,先去哪,后去哪的。走马观灯一样的,坐着地铁,想在哪站下就下,然后沿着马路,随着人流毫无目的逛哒。只是人群的脚步太匆忙,稍微走的慢些还有可能挡住后面人的路。后面于碰到了个急性子的,难免被人推推挤挤。甘露像一群快马奔跑中掺杂的一只羊羔,格格不入,不知所措。甘露想拉住经过身边的人问一名,“你走这么快,是为什么?有什么急事?忙着做什么呢? ”而那些路人一脸麻木和冷漠。甘露突然想念她生活的那个小城市,没这么多楼,没这么多车,也没这么多人。这么忙,一直忙,永远都是忙,到底是在忙什么…… 生存还是生活,无奈还是不甘,谁知道,逆流的鱼不进则退吗?。   宁远拉住甘露,想着还是领她还是走小路吧。   “宁远,我们回去吧”甘露轻声说。   “好。”   你说回,咱就回,你说去哪就去哪。    ☆、家家有本经   家乡就是人在外地特别想的,然后回去了其实糟心事也不少的地方。   宁远的继母,不知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个恶婆娘,心血来潮的打扫屋子时居然在床缝里发现了一张遗嘱。   遗嘱   立遗嘱人,宁军 男,72岁,身份证号码__xxxxxxx_。   为了防止本人身后发生财产纠纷和其他争议,在我头脑清醒、思维清晰、具有完全行为能力之时,由王中规见证,现此遗嘱如下:   一、本人宁军现有财产:陆万元整由儿子宁远,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继承。钱已存在银行,密码和存折由王中规保管。   二、本遗嘱制作一式三份,一份由我本人收执,一份交见证人收执,一份由_XXX律师事务所公证处保存。     立遗嘱人:宁军   19xx年xx月xx日   后面还有两个鲜艳的大红章。   宁远继母看完后破口大骂。“老不死的东西,死了都找不到骨头了,还惦记你那讨吃货儿子,我儿子怎么办,还想留钱给你儿子,门你都没有,我非让他一分钱也捞不着......”   王中规是宁军以前的老邻居,两人也是同乡。半辈子的交情,让宁军老人家把自己省下来的六万块钱托付他交给自己儿子。这六万块钱攒的也不容易,今天五块,明天十块的凑了个整,宁远是个可怜的孩子,没了母亲,自己也快不行了。有些钱在他手里总归生活有些保障。可怜天下父母心。宁远继母知道王中规这个人,穿街走巷的找到了此人,劈头盖脸给人一顿数落,骂的极其难堪。“把存折交出来,那是我老头的钱,你拿着干什么?”   “这钱不能给你,这是宁军让我转交他儿子的。”   “他有两儿子,我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谁我知道你个老货是不是自己眼红的取出来给偷偷花了?”   周围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一圈一圈围了很多人。王中规一个上岁数的老人,是最受不得污辱和冤枉的。颤抖的拿起拐杖指着继母,“我老头活一辈子都是坦坦荡荡的,我上不愧天下不愧地,由得你一个蛮不讲理的妇人在这胡说?”   “我胡没胡说,你拿出证据来呀。存折上的钱要是不在了就是你偷偷花的。”   “存折不是给你的。”   “那你就是心虚,明明已经自己花了,你还装什么装。”   “我没有装,我不至于惦记我老友这点钱,倒是你仔细想想为什么宁军不把钱给你,而是让我保管。”   “让你保管就是你的了吗?赶紧给我拿出来,我儿子还是姓宁的,轮不着你个外人拿这笔钱。”   “我再说一遍,这钱是给宁远的。我不会动一分。有本事你找宁远要去。”   “我要就要,我还怕他不成。我告诉你,你最好把存折给我好好保管住了。”   “我不用你告诉,你还不够格。你要是还有些脸皮就不要和我再这里争吵,今天把天吵个底朝天,我也不会把存折给你。邻里相亲的都在这,我就把话说明了,宁军的钱是我替宁远保管的,我一分也不会动。”   继母被这老顽固气的无力回击,指着他鼻子嚷道,“我这几天就找宁远去,当初谁一碗粥一碗面的吃我的,喝我的了。”   周围人都住的近,谁还不知谁家那点破事,那点底的。你真是天真可爱的,低估了街头巷尾那些大姑大姨的八婆潜力。东家长西家短,王家男人背后有个李家坑头凉席的印子...破案人员都没她们观察的仔细,那双招风耳总能听到方圆百里的动静。大家听见继母大言不惭的说养活宁远,又给粥又给面的,都发出“嘘....”声,轻视,藐视,看不起,总之一个嘘表达的很清楚明了。   继母在众口铄金之下,也是狼狈逃回了家。心不平,气不顺,六万块钱那!整整六万!够她娘俩两三年的生活费了。不行,非得想办法要回来。   这边宁远因为继母还没找上门,还能安静工作一会。那边甘露也要面对家庭风暴了。   她从北京带了些特产,想着是回家后也给大家分点。专程打车回来一趟母亲还不在,家里面嫂子和哥哥因为孩子事又吵起来了。甘露把东西放下后就,不尴不尬的走了。   甘母老家有事,要回去一趟。家里还有个小毛孩,孩子总不能没有人照顾吧。指望甘霖是指不上的。孩子饿肚子,拉裤子好像都与他没关系。林梅英只能请假。孩子这几天有些不舒服,整天哭唧唧的很磨人,也正好赶上林梅英姨妈来了。洗衣做饭收拾家,还得单手抱孩子,肚子又拧的疼。甘霖呢,又躺在床上玩手机,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都不换姿式的,好像人就长在床上了。拿胶水粘上去的一样。   林梅英实在气不过,进里屋说他,“你能不能把手机放一下。跟孩子玩会?”   甘霖倒是也痛快,手机一放就接过了孩子。可五分钟都没过,就叫着累,把孩子放在推车上了。孩子是最耐不得寂寞的,用哭声表达他的不开心。林梅英只能找了点小零售放他嘴里,这才老实。炒菜时,林梅英拿了个凳子坐着炒的。等饭快熟了,甘霖出来等吃饭,一看见凳子就哎哟的一下,酸溜溜的说,“炒个菜还要坐啊。”   “废话,我从中午两点到现在都一直在忙,我肚子还疼着。”   “你忙点啥,你忙。”   “我忙的事可多了,洗尿布,收拾家,拖地,看孩子,哪像您躺着睡了一觉又一觉的舒服。你那身肥肉那么金贵?值多少钱?”   “我肉可贵了,别炒圆白菜我不想吃。”   “想吃啥,你自己做去! 你是什么少爷还是公子的?给你做熟了还嫌难吃?你怎么这么难伺候?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你?”   甘霖被吼的也不乐意了,“你是不是不吵架不舒服?做点活能累死你?”   “你做点活能累死你吗?我这还不舒服的,肚子疼死了,还在做着活呢,你不做活就闭嘴!”   “你肚疼跟老子有屁p关系!”甘霖怒怼。   林梅英哈的一声笑出声,“我想跟你没关系?什么玩意。你说话从来都是这么没良心吗?你哪天要是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甘霖把筷子一摔,不吃了。“不想好好过就别过。”   “别过就别过,我特么稀罕的和你过?我瞎了眼了我。”   “X你妈,赶紧滚。”   “你给我赶紧滚。大牲口……”   .....吵架,又开始吵架……无休无止,不死不休的吵架。吵架是生活的主题了,不吵不会说话。   林梅英心如死灰,别人家是怎么过日子的啊?也是这样整天吵吵吵?有没有嫁给爱情的?有没有你难过,生病,不舒服时,耳边有个温声细语的声音,他能体贴地说一句,“老婆,你歇会儿,我来做。”“老婆你这几天不能着凉,碗放那我洗吧……”这样的人都跑谁家了?这样的人爱着的女子也是相当美好的吧。    ☆、六万块      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有一定征兆。宁远继母那个儿子,宁东,也是个不争气的,游手好闲,自打就偷鸡摸狗,撩女生裙子。慈母败儿,寒门贵子。   这天宁北又和母亲要钱,“妈,小丽有了。给我点钱,我领她去打胎。”   继母河东狮开始了,伸手给宁东脑袋一巴掌,“小丽又是谁?你怎么回事啊你?小雅呢?”   “分了呀,小丽比她好看。”   “小丽家什么背景?他爹是干什么的?经济条件怎么样?”   宁东吱唔,“小丽是个可怜又善良的女孩,她父母村里的,来咱们这打工认识的。”   继母又一巴掌上去,“你脑子是进水了?小雅她妈是管社区的,他爸也是国营员工。多好的条件,你怎么就分了呢?”   宁东被母亲拍的脑袋嗡嗡想,“您下手轻点,小雅嫌弃我行了吧。人家父母一听见咱家的情况,尤其是您的大名,连门都不让我进。”   “您进不了人家门,关我什么事! 切,不让进咱还不进了呢。那个小丽你也解决掉。你的媳妇不能马虎。”   “哦,我这不是领她去打胎呢吗。”   继母拿出一千块来,宁东说,“不够,她家还要营养费,月子看护费,精神损失赔偿。”   “什么!走我去会会这个小丽,这么了不得啊!”   宁东拦住母亲,“妈,人家哥哥是混社会的,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现在就堵在咱家门口呢。”   继母走到窗边往下看,果然,这混小子就会给她惹事,扬手又一巴掌,这下宁东的耳朵也嗡嗡的响开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老打我干什么?我交往时小丽又没告诉我她有哥哥呀。”   “什么都不问清就敢让她怀孕了?万一她就是靠这些专门讹人的呢,你是不是傻!”   “谁上个床还要问问她有没有哥哥的,我是对她感兴趣,又不是对她哥哥!”   他母亲被这样一吼也不知说啥了,缓了一下问,“要多少?”   “六万!”   “她是金母鸡啊,金鸡下个蛋也值不了六万啊!”   “要七万,我给讲价了,便宜了一万。”   “哦,哦,我儿子真厉害真有本事,还会讲价了....”继母又想捶他。   造孽啊,家里别说六万,连一万都拿不出来了。难道上天也觉得那死老头子的六万理应属于她?要不为什么前脚知道宁家还有六万块钱,后脚儿子就犯了这事?可是,即使不给宁远钱,这六万也是给别人的呀。哦,不对,钱要是给了宁远,这六万还不得她自己摊饥荒?事到如今,这六万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了。   宁远在哪?在市里吧,听说还开了公司?继母也不知从哪来的自信想着,总归自己是长辈,以前也被宁远叫过妈的人。当妈的屈尊降贵的看望你,你总该欢迎一下吧。   一大早继母收拾妥当,从衣柜里找也一套上得了台面的衣裳捯饬好就左转一趟车又换一趟车的前往了宁远的公司。   一大早太阳升起时出门出门,中午十二点才到,走了不少弯路,向无数人打听后才终于找对了地址。公司气派的让继母有些惊讶,在大门口,呦了一声愣是没敢进,转了几圈,又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忐忑的迈进公司大门。前台上站的那小姑娘可真漂亮,继母露出和善的笑容,上前打招呼,“你好,问你一下,宁远在这里吗?”   前台小姐,一开始是被眼前这大妈的红绿搭配给震惊了,然后大妈一开口找的还是大BOSS更是震惊,内心震动,但待人接物,还是训练有素的,“您有预约吗?”   “预约?预什么约?”   “抱歉,要见宁总是要预约的。”   “我是他家的亲戚,我还需要预约?”   这完全颠覆了前台小姑娘的世界观,亲戚?就你这样是他的亲戚,怎么可能,前台小姐又礼貌的问道,“那你找宁总有什么事呢?”   继母不耐烦了,“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在那啰啰嗦嗦的干什么,我找宁远有什么事,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阿姨,”   “阿什么姨,快点领我进去。我有急事。 ”   “您……”着急您没预约也看不到的。   “对了,小姑娘你说人家了没有?我有个儿子,一表人才的配你正好!”   前台小姐完全被震住了,你正好我可不正好,想说阿姨您再这样大吵大嚷我可就喊保安了,没办法机灵人手比嘴快,她提前按了警示键,眼前这名妇女不按常理出牌不说,在气场和音量上完全压制了她,她怕自己再说点什么惹来一顿毒打也说不定。识实务都为俊杰,前台小姐,面露微笑,手按警报,小心脏乱跳。   拿人钱财□□,保安第一时间赶到。继母充分发挥她过人的潜质,愣是在两个保安手下坚持了五个回合不败。前台小姐看着一个保安居然让红绿妇人给踹了一脚,还趔趄了一下,瞬间感觉自己太明智了,那阿姨论速度,论力度准度常人难寻对手了,一看就是练出来的。保安终于在第六回合擒住了继母,继母不甘的破口大骂,“你们两个王八犊子,宁远都不敢这么对我,你们两看门狗给我等着。”   保安也是有尊严的好吗,啥叫看门狗,手上瞬间使劲,继母疼的吱哇乱叫。杀猪一样的嚎,“救命啊,杀人了,这里要出人命了,青天白日的还有没有人管了.救命啊~~~   整栋大楼回荡着凄惨的求救声,保安吓的赶紧松了手,继母自己演戏,倒在地上打滚,“救命啊,有人要谋财害命了,我的胳膊也让扭断了,不能让他们把我带到偏僻处,我这老命看来今天就要交待在这了,大家救救我啊,他们要杀人了...”   宁远一出电梯也对眼前的一幕感到惊讶,他都多少年没看见这种拳对拳的暴利行为了。商场上讲究杀人于无形,拿话也能把人挤兑死的,还用拳手?今天也是开眼了。“怎么回事?”宁远问身边跟的秘书。   秘书快步走到前台询问,然后一板一眼的向宁远汇报。   宁远低头看着地下打滚的女人,想不通,自己以前为什么要那么怕她,还想着讨好她,希望她能对自己好一点。而现在呢,那个女人简直是弱小的不值一提.....“让她起来,大家都散了吧!”   公司大堂这才慢慢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继母见围观的人少了,她撒泼打滚也闹够了,无趣的自己起身,一眼就看见了眼前站的宁远。虽然个子年龄长了,但脸还是有小时稚嫩的模样的。   “宁远,我是你母亲。”   宁远面露讽刺,“我不认识自己母亲吗?”   “继母也是母亲!”   “抱歉,我是孤儿,无父无母。”   “你有父亲,你父亲给你留了六万块钱。你现在是大老板了,你不需要吧。你让那个老不死的王中规给我取出来。”   “你说什么?”宁远有些不明白。   “哦,哦,就是你爹给你攒了点钱。也是给宁家攒的。我儿子,也姓宁,这钱你不能一人独吞。”   “这位女士,既然父亲点名是留给我的,这钱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你知道吗? ”   继母答不上来,只能干嚎,“啊呀,没天理了,现在的人都没有良心的,吃我的喝我的,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宁远转身就走,这样的人,他真的不想与之多交谈。其实也没必要打击或者对过去耿耿于怀,因为不值得了。   继母看着宁远要走,想着那六万块要是拿不到,家里就要欠外债了,米都快没的下锅了,怎么还能欠别人钱,“宁远,宁远啊,那六万算我借你的行吗?”   宁远看那继母哭的倒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心生厌烦,但总归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自己是真的吃过她做的一口饭,一口汤的。宁远站了片刻,吩咐秘书,“现在去财务给她提六万现金。”   然后对继母说,“父亲给我的钱,我是一分都不会给你的。我另给你六万,算是买你当年那一碗饭一碗汤的钱。”   继母一听钱有了着落,立马心花怒放,“哦,好好”   不一会秘书给了她整六个红红的小砖头,继母贪心不足蛇吞象,这钱来的也太快了吧,“那个,你看宁远啊,你能不能多给我点,我现在生活也困难。”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宁远无奈的想笑,“我有很多硫酸你要不要。一大盆,嗯?”   继母再不敢吱一声,灰溜溜的跟在保安身后走了。    ☆、哎呦      甘露最近桃花盛开了,上次和夏可可参加了一个聚会。号称社会精英,年龄还要求在35岁以下。觥筹交错之际,一男士对甘露极其殷勤,嘘寒问暖不说,还表达了自己的一见钟情。甘露笑眯眯的接受了约会的邀请。为什么不呢?人长的好,微笑迷人,事业有成。   这天宁远来到甘露公司,正巧碰到这位殷勤的男士送甘露回来。开车门,拿手护着甘露的脑袋,然后揽着那细腰一起进了大门……   宁远坐在车上没下来,静静的看着那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半响后,笑了一下,“段孙子,你好样的啊。”   段奇,35岁左右,略有些啤酒肚。宁远的竞争对手,两人的公司相邻,所经营项目也相同。目前段奇的公司虽然比宁远的实力弱一些,但上升势头很猛,有些要并驾齐驱的意味了。   段奇追求甘露这件事值得深思一下。话说段奇知道甘露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某天一个倩影飘飘然的从他公司门前走过,略施粉黛的小脸,眼睛闪亮,皮肤白皙,轻扬的嘴角显示她的心情很好。好心情会传染,段奇的视线一直跟随她的身影走了很久。然后就是看见甘露坐着宁远的车两人相谈甚欢。   一次聚会居然看见那个美丽女子,段奇怎么会放过这难得的机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段奇拿出十八般武艺,功夫不负有人心,妥妥的,甘露点头应约了。越相处还越发现了甘露的好,此女子不可小觑,竟然还有自己的公司,并且资金雄厚。从此这个段奇是情场得意,生意场也得意。尤其是见了宁远更是不知怎么炫耀了,这种炫耀当然是含蓄的呀,文明人讲究话里有话,听话要听玄外音的。   “哎哟!这是谁呀。”段奇热情非常的向宁远打招呼。   宁远看着他那春风得意,酸巴巴的语气就想揍他,心里道,是你爷爷啊,“我当是谁呀,原来是段总啊。我听您刚哎哟了一声,可是牙疼了?我认识一个非常好的专家,介绍给你啊。”   “呵呵,宁总误会了,我是看见你非常荣幸,表达了一下我的喜悦之情。”   宁远哈哈笑道,“段总果然是有个性的人,生意做的有个性,打招呼的方式也喜庆。”   “是吧,人活着就应该高兴点才对。”   “是,您说的非常对,”宁远转身安顿他身边的下属说,“以后见到宁总,要按他喜欢的方式来,记得加-哎哟-两个字,哎哟段总好,” 宁远感觉不算顺口,“有些不通,要不这样,加个喂,哎哟喂~段总好。行就这个。顺溜!” 宁远点头表示满意。   身后跟着宁远的人憋着笑,低头应是,“哎哟喂~段总好。”   “……”段奇混身一抖,这话听着怎么这样不舒服啊,就像某些特殊的耳熟能详的语调,“哎哟喂~大爷您再来呀!”我去你个圈圈的。   段奇虽然角色是当着大爷,可怎么感觉自己是被调戏的那个,脸色有些铁青。宁远他是不敢真正招惹。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当年宁远白手起家,黑白两道他怕过谁呀。打架的还怕不要命的呢,宁远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的。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类型。等他拿出那股不要命的狠劲来,对手连下跪的机会都没有了。   哎哟是自己先说的,也怪不得别人拿这作文章。段奇,听着那些人阴阳怪气的打趣自己,也不能张嘴骂人的,文明人,动手动脚,像个泼妇对骂那就太难堪了,段奇,挥挥手,“我还有事,宁总再见了。”   “段总经常是这么匆匆忙忙,等下好好喝一杯吧。”宁远说。   “下次,下次。今天真有要事,美人相约不敢迟到啊。哈哈,咱哥俩下次再约?”   “你的美人多了吧,让她等等也无妨。今儿好不容易咱俩碰上一面。不如择日不如撞日吧。”   段奇摇头,一脸神秘道,“此美人不同寻常,改天介绍给你,你一定大吃一惊的。”   宁远咬咬后槽牙,大吃一惊个棒槌,“那好吧。不送了!” 甘露你个猪头,这老白脸有哪点让你值得约他的呀?宁远心中不爽……    ☆、碧海蓝天      约会必备场,游乐场,摩天轮。环境优雅的西餐厅,下午茶。然后各种美丽的景点,浪漫的熏衣草花园,国色天香的牡丹园,爱情见证的玫瑰花更是少不了……国内玩够了,国外玩。人活一世不出去看看,太亏的慌! 绕了一大圈回到广州转机,广州离三亚那么近,怎么能错过呢。   碧海蓝天,沙滩比基尼。三亚就是这样一个城市,去了一次还想再去一次的地方。   段奇是旱鸭子但又喜欢水,愣头青一样在水里蹦蹦跳跳,一不小心踩了个坑,脚一崴,重心不稳的就倒了,灌了一鼻孔满嘴的海水。嘴里嗓子眼儿里全是苦的。那种苦,真是无法形容。轻生要溺水的人,心里估计就是这种苦,苦的让人绝望。   甘露在岸边看着段奇在浅海里乱扑腾,不客气的开心大笑,大哥,你跌倒的地方水浅的连小学生都淹不着,你至于紧张的双手乱挥,口喊救命吗?你直接站起来不就得了……   段奇呢,水里扑腾了一会发现脚还是可以够到海底的沙子。这下心里也略踏实了,恢复了理智,晃晃悠悠地从海水里站起来了。一米八的人被八十厘米的水吓个够呛,他发现岸边笑的眉眼弯弯的甘露,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窘迫的说,“我一个北方大汉,不会游泳正常吧,这水吧与我不投缘,我俩不熟。”   甘露一边笑一边附和,“是啊,是啊,我和它也不熟……你有没有事呀?”   “没事,没事。你笑的开心我也不白喝那洗澡水……”说完段奇还有些咳嗽。   甘露赶紧表达自己不光是幸灾乐祸,她还是有关心的,拍拍段奇的后背,帮他顺气。   段奇握住甘露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一吻,“这几天过的真开心。我好久都没这样放松过了。”   “是啊,人在自然之下与办公大楼中怎么可能一样。”甘露不漏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   “一会想去哪里?”   “逛市场,这里的第一市场很有名。咱们去哪买些海鲜吃。然后给家里的那些人准备些特产吧。”   海鲜现捞现卖,什么调料都不加,清蒸。原汁原味。甘露吃的津津有味,段奇只吃些虾和生蚝,别的他嫌味道腥。   吃饱喝足,两个走进拥挤又热闹的市场里。甘露这颜值,走到哪都缺不追随者。本地三亚人和外来人很容易区别的,甘露身高体长,肤白貌美。走哪都有街头小青年吹口哨。段奇很骄傲的成了护花使者。甘露全部的注意力却集中在如何挑选礼物上,榴莲糖,椰子糖?海岛服?热带水果?她嘴里碎碎念的说,宁远那小孩不喜欢吃甜食啊,水果也不怎么喜欢,洗一个吃一个,不拿到他眼前就不懂的吃,冰箱里有什么从来不知道,等她开冰箱时百分之九十全是过期的,坏了的……到底买点什么呢?   段宁听见甘露自己在嘀咕,问她,“你说什么呢?”   “哦,没事。”说罢甘露拿出电话,拨通打给宁远。   宁远总是能第一时间接起她的电话,声音好像有些没睡醒,“喂……”   “宁远啊,我在三亚,你想要什么东西么,我给你带回去。”   “你跑那干什么?”   “玩。”   “和谁?”   “朋友啊。”   “姓段的那个?”   “你这孩子说话不要没有礼貌。”   “干啥,我还要叫姐夫不成?”   “那倒不至于。快点想你要什么,我给你人肉背回去。”   “你早点回来就行。”说着宁远就把电话挂了。   “啊,喂……”甘露听着电话那头嘟嘟想也没得到答案,到底买什么呢?甘露又开始纠结了。   宁远挂了电话,心里有些堵的慌,那个女人始终把自己当弟弟。是该找个时候给她上上心里建设课了。不敲打她一下,说不定哪天真能给自己找了个姐夫回来。    ☆、拆      提一下甘露的哥哥,此人最近又有新的事情发生。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甘霖出轨了! 林梅英确认消失第一反应是感到好笑,然后才是生气。好笑是因为这样的人居然还要出轨,好吃懒做,眼高手低,整天抱个手机床上养肥肉,骂起人来还没良心,满嘴脏话……总之在你眼里完全是一坨烂泥的人,居然出轨了,居然还有女的收他,比她还不开眼! 给甘霖当小三?林梅英特别想问那姐妹儿一句,你图什么呀?图他人好?图他钱多?难道自己真的落伍了,跟不上时代潮流了?林梅英一脸懵逼。   一天没着家的甘霖回来了,表情不对。又一天甘霖干脆没回来,某一天打电话怎么都不接,再有一天,突然注重自己的衣着打扮了,洗头刷牙的频率日渐上升。对林梅英也冷淡的不像话,以前两人吵架归吵架但还是能沟通交流几句的,现在吵的次数是少了,但也完全没了交谈。甘霖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回来就洗漱,然后就拿着手机往自己小屋一躺不出来了……这完全就是出轨的征兆。   这样持续了半个月,林梅英终于逮住机会找到了证据。   这天甘母回来了,大包小包的拿不上楼来,打电话让甘霖下楼去接她。林梅英抽这空隙拿到了甘霖的手机。居然换锁图码了,林梅英没有乱画,而是拿起来在灯光下照了一下,沿着手机屏幕上的印痕试了两遍就开了。女人的第六感和侦察能力一样不容小觑。手机码一解开林梅英就确认了,微信对话框那些肉麻的对话,火爆的图片,简直了,辣眼睛…… 林梅英拿起自己的手机咔咔一顿拍。保留证据吵架才有底气。   林梅英时间把握的也刚刚好,她掐着点在大门口等他们回来,一分钟后,甘霖搀着母亲上楼了,林梅英打招呼,“妈您回来了。”   甘母毕竟上了岁数,周车劳顿也是乏了,气色有些不好,“嗯,去这一趟蜕了我一层皮。”   “您这是忙啥了?不是说只和老姐妹坐坐?”   “嗯,就是和好久不见的姐妹坐坐的。天晚了,快去休息吧。”甘母眼神有些闪烁。   林梅英直觉不对,但也不能问什么,“洗澡水是热的,您快洗洗去睡吧。”   甘母笑着应,“好的,甘霖这些东西,你先把我拿卧室来。”   甘霖提着包跟着母亲进了卧房,甘母进去后还把门关上了。然后一脸神秘和喜气的对儿子说,“儿子,妈去老家办了趟大事。”   甘霖看母亲一脸高兴问,“啥好事呀?”   “确实是好事,你还记得咱老家的那个破房子吗?要拆了,政府要给补助一套楼房。”   甘霖也喜出望外,“真的?哈哈,那太好了。妈您真是太厉害了。”   甘母比了个嘘的手势,瞅瞅外面轻声说,“你声音低点,这事我没让你媳妇知道,我就想把这房子留给你。”   “好呀,可是好像有共同财产这么一说。我的东西梅英也可以占一半的。”   甘母手指点着儿子的脑袋,“你傻啊你,这房子是你结婚前买的,她怎么能占一半。这个房子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等我明天和小区那群老友们打听一下。那些老人都是人精,懂得多着呢。”   “嗯……”甘霖喜出望外,天降横财。   当人媳妇就是可怜,娘家成了客人,夫家成了外人。不知此时林梅英如果听到这些对话,心里是该多么受伤。这种情况是常见的,别觉得不可思议或者好笑。千万别低估了人心的自私程度!   那头林梅英虽然知道娘俩在房秘谈,但估计打死她也想不到谈的是这种事。防范她,对她如此警惕。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甘霖出轨这事,那样热火朝天的对话,甘霖的温柔语气,是她多年未见的。甘霖也曾对她温柔,关心,也曾对她的身体充满了渴望和激情。可那毕竟是也曾。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啊。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了呢?记不得了,时间磨掉了一切,曾经的相濡以沫,海誓山盟全变了也不存在了,随风而逝了吗?空洞,麻木和将就,平淡如水的生活是那人出去偷腥的理由。   人不经历一些事,真是不能长大的。   这天林梅英下班,经过楼下,一个经常和她聊天的朋友拉住她问,“你最近怎么样?”   林梅英纳闷了,聊天是这种开场白?难道是甘霖出轨了,被大家众所周知,这人是来专门安慰自己的?林梅英假装听不懂,问道“什么呀?”   那个朋友把林梅英拉到路旁,“我听我婆婆说,你婆婆最近老向她打听一些房产的事,还问有套房子,怎么办才能只留给她儿子……”   “有套房子?”   “是啊,老家拆迁房,我小舅子和你婆婆一个村。”   有套拆迁房,只想留给她儿子。背着她,瞒着她?呵呵,没拿我当一家人啊?林梅英瞬间觉得自己有些透不过气,她一向认为和甘霖吵归吵但最起码在一起生活有五六年了,感情或多或少还是有的。那个男人至少应该对她还是有一丝留恋的,可如今信念完全崩塌,炸的她天旋地转,五脏六腑生疼,一阵阵的凉意袭来,让她忍不住想哆嗦。   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是没有心还是没有肺,不知难过伤心的吗?这就是她为之奉献了五年的家,结婚生子,耗尽了她最好的时光,结果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个笑话,完全只是过客,并且一无所有。可笑,可悲,可叹!   “年华虚度,空有一身疲倦。”    ☆、表白      甘露今天收到了个稀罕的电话,她的嫂子,电话通了,甘露叫了声,“嫂子?”   “嗯,露儿啊。”林梅英这些天心里憋气瓣不好受,但又找不到人发泄一下。今天鬼使神差的拿着手机就想和甘露聊一会。   甘露这个家里最有能耐的姑娘。婆婆重男轻女,她一直都知道。因为她家也是这样,她的亲生母亲也像甘母对待女儿一样对待她。车,房子,是弟弟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前些日子妈妈身体不好,才起有她这个女儿了,让她去伺候。一日三餐,洗衣做饭,甚至内裤和袜子都要她手洗,有洗衣机当摆设了,怕洗不干净。对此林梅英没有怨言。这样一星期熬下来,林梅英也有些不舒服,工作请假也不能太长时间,她说能不能让弟弟来换个班,她回去照顾一下儿子。   母亲生气了,骂骂咧咧的说,“伺候人就是女儿的责任,你弟弟是男人怎么能做些事。我都没惦记着让他来,你盘算他做什么?”   林梅英当时听了非常想笑,这这么叫盘算啊! 男人怎么了?男人就比女人高一等吗?说句气话,你给弟弟买房,买车,给他钱时,怎么没想到我呀,你要人伺候了,就记得我了吗?都是你的孩子轮流照顾你是应该的吧,怎么就成我盘算他了……话不要说的太难听呀。   林梅英肚子里憋了一箩筐的话,不吐不快,但又不能随便和人报怨,否则就成了说长辈的坏话了。娘家事没处理好,婆家又有了烦恼。一套拆迁房而已,换来换去也离不开那个村。又不是北上广那些房产很值钱的大城市。但她和甘霖的感情终究抵不过真金白银,没经受住考验。   这些日子林梅英甚至有些精神恍惚了,睡眠不足,精神不济,才几天的日子都开始脱头发了。找个人聊会吧,找谁呢,林梅英手指按下了甘露的电话号,“今天晚上有时间没,咱们出去坐会儿吧?”   甘露预感有事,“怎么了嫂子?发生什么事了?”   “嗨,也不是大事,就是想和你呆会儿。”   “哦,好。有时间。”   林梅英其实和甘露也不熟悉,嫁到甘家,甘露也很少回来。她有时很佩服甘露年纪轻轻就可以独挡一面,把自己活的丰富多彩。可以不靠男人就让自己衣食无忧,确实钱在自己口袋才最踏实。自己是该好好想想,怎么挣些钱了,最好是能按揭一套房,属于她的房子,等甘霖骂她让她滚的时候不至于流落街头。   晚上,虽说把甘露约出来想说点什么,但林梅英终究是没向甘露做任何报怨。她只是请教了一些职场的问题,了解一下甘露是怎么创业的,询问了自己怎么做能在工作上有个更好的发展。甘露给的建议很详细也很符合林梅英现在的状态。林梅英仔细聆听,是的,她现在只有努力工作,并且得到回报,才能让自己踏实,心的踏实。靠人人会跑,靠树树会倒,自己有了能力和本事,才是踏实!钱不会背叛自己。   甘露和林梅英一直聊了很久。夜幕降临,林梅英抬头仰望霓虹,“我的人生好失败。”   “说这话有些过早嫂子,你的人生任何时候都可以重新开始。”   “谢谢你陪了我这么长时间。”   “我也好久没聊的这么畅快了。虽然你没说,但我想问一句,是不是和我哥哥感情出了问题了?”甘露斟酌着问道。   “嗯,”   甘露沉默了,她不能继续问下去,刨根问底的问你们怎么了,这其实没任何意义。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也许你今天劝他们分了吧,他俩哪天合好了,你反倒成了破坏人家婚姻的罪人。“那个谁谁谁不安好心,当初非让我和你分开! 宁毁十座庙还不拆一桩婚呢,她一定是嫉妒我比她过得好。”   要是你劝他们合了吧,也许哪天他们又吵架,离婚了,人就要埋怨了,“都是你,我说过不下去吧,你非让我忍忍。你看看当初就不该听你的,早离早散,我又他妈的和他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再有的会说, “那些出轨的男人就不该原谅,有一就有二,就像掉在粑粑上的钱一样捡了吧恶心,不捡吧还有些用……当初我不捡,你非让我谅解,现在把我恶心的够戗,日子还是没过成……   聪明人只提些意见,别给建议。甘露只说了句,“且行且珍惜吧。”   林梅英道,“天黑了,不回家吗?”   “我孤家寡人的没人等。”   林梅英笑道,“这样也潇洒,我回去看看儿子。”   “我办公室有些玩具改天我给小后生送过去。”   “好呀,但不要破费了。”   甘露把嫂子出上出租车,“是早就买好的,一直没时间回去。”   甘露然后又打了另一辆车往回走,她从嫂子的对话中或多或少可以猜出一些原因,生活就是这样冷酷无情,它从来不会耐心的教导你长大,只会一个巴掌把你拍进泥土里,然后让你哭着站起来,继续前行。慢慢的人们学会了不哭,学会了忍耐,也忘记疼痛。这就是所谓的坚强。   甘露心情比较沉重的回了自己的公寓。一出电梯门吓了一跳,站了一个人。是宁远啊,“你站那儿干嘛,大晚上吓死人……”   “你干嘛去了,电话不接,家也不回?”   甘露拿出手机一看,早关机了,“抱歉,没电了,出去和人谈些事。”   “白天不能谈?”   “她约的我就是晚上呀。”   他,哪个他?段奇?一想到那死胖子,宁远的火气蹭的就冒出来了,直接将甘露摁在墙上,粗暴的扯开她的衣服,“你就这么不把我当回事?” 说是粗暴,宁远却不忘将手掌垫在甘露的脑后。   甘露有些被吓到,但她却只是轻声问,“宁远,你怎么了?”   “我是谁?”   “你傻了?”   “问你呢!”   “宁屁,股,蛋儿~”   “你才是屁,股蛋儿。别把我当弟弟,有弟弟扯姐姐衣服的吗?我成人了,我知道我的感情。”   “我哪把你当弟弟了,你是我哥。”甘露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有心情打趣。她感觉不到任何威胁,不管宁远露出什么狰狞的表情,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甘露相信宁远都不会伤害自己,所以不害怕。   宁远双把她整理的衣服打乱,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腿间,低头说,“又没有血缘,你宁愿找段奇那死胖子,也不考虑一下我吗?”   “让我老牛吃嫩草啊,那你岂不是有些吃亏了。”   “我倒是很乐意。”   “宁远啊,你应当尝试一下那些风华正茂的女子,年轻的,有朝气的,对生活单纯,对爱情专一的。”   “你不单纯,不专一?”   “我这么沧桑,这么花心的。我就不霍霍你了,那些名门闺秀,千金小姐你也配得上的。”   宁远单手拿出一根烟点上,这算什么,拒绝?你不喜欢我吗?   甘露笑笑说,“怎么可能,我们宁远这么优秀。”   “要不要接受我?”   “不要,我老了,你还年轻。”   宁远嗤笑她,“这借口找的不高明。”   “这是事实呀,回去吧。”甘露想拿过宁远手里的烟也抽一口,被宁远掐灭了。甘露此时心情也复杂,“给我抽一口。”   宁远嘴里含着一口烟,没有吐出来。俯身吻住甘露的唇,将烟全数渡进她嘴里。“重给我新说一遍。”   “说啥?”   “让不让我进去?” 宁远敲着甘霖身后的门,问道。   “我里面藏着男人呢,你进去干啥什么。”   “行,你可别后悔。” 宁远气得,喷出一大口烟。   甘露咳了一下,“我后悔啥。”   “有些年经的美人已经等我很久了。”   “哎呀,我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啊,就要跟别的女人跑了。”   宁远无奈了,哄不行,骗不行,威胁还不行,油盐不进啊……我操.......   甘露笑了一下,转身,开门,进门,关门。   宁远,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然后向电梯走去。等电梯门开了,宁远也没迈进去,他觉得自己此时应该做一件事。宁远返回重新按响门铃,甘露第一时间打开。她就站在门口,甚至连高跟鞋也没换,“什么事。”   “想亲你一下,和你说句晚安。”宁远着着甘露说。   甘露慢慢低下头没有说话,宁远抬起她脑袋,俯身一吻。蜻蜓点水,真的只是亲一下,然后轻轻道句,“晚安,关好门,早点休息,有事打电话。” 这次头也没回的走了。留甘露一人在门口不知所措。    ☆、夜晚的办公大楼      宁远最近好像有些不顺,表白甘露得到了模棱两可的答案,就算是没同意吧。他一直以为那女人也像他一样,内心保留着最专一的忠诚,是谁都无可替代的。他也从不相信自己会输给年龄。可被拒绝的原因还真是因为年龄……   事业上宁远也进入了瓶颈期。预案总是达不到理想的效果,那种只差一点就好的讨厌感觉。并且还找不到是哪里的缺陷。整体看着挺完美,但就是不完美。憋到内伤!宁远和公司的诸位人才通宵达旦的讨论了几个日夜,仍旧抓不到一丝灵感的尾巴。宁远无奈的说,“这个方案外表光鲜亮丽,糊弄人可以,但内行人一眼就可以看到本质。我总是感觉少一点东西。那一点的缺失让这个方案好似没有灵魂。我们不能拿这副躯壳去竞标。”   创意总监,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宁总我也有这感觉,确实少了一些色彩。画龙点睛,至关重要的点我们还没找到。”   宁远揉揉太阳穴,“还有一个月时间提交方案。今天估计也没什么结果,大家回去继续想。明天及未来的一个月,天天准时开会讨论。”   “是,”大家纷纷退出会议室。   宁远望着天边的火烧云,心情压抑非常。他现在总是心神不定,一边想着工作上的点子,一边又想着甘露那没良心的女人是不是又出去野了。   事业是他的支撑,甘露是他的生命。那女人是他永远不会放手的人,与年龄无关。爱她就要自己来保护,交给谁他都不放心。再说甘露也没明确拒绝自己的心意,据观察也没觉得她和那几任渣男有多恩爱甜蜜生死不离的。   宁远知道甘露是怎么想的,她怕自己错过身边这些年轻的鲜花会后悔,以后五年,十年,也许两人左手摸右手没感觉了。那时甘露四十多岁了,自己才三十刚出头,男人三十一枝花呀。那些青春无敌的美少女来勾搭自己,然后自己经不住诱惑,填补一下年轻没有出去浪的空白,开始朝三暮四,投入年轻女孩的怀抱。她呢一个人孤枕难眠,对镜自怨自怜…… 宁远想象着甘露那个样子都想笑。一个在你心里二十年的人都可以被轻易取代,那就真的,没有爱情可以去相信了。   看吧,人还在公司,所有的神思又被人拐跑了。宁远关上眼前的的电脑,合上文件。脑子提醒自已竞标马上开始了,所有的重心都要放在工作上,可心不跟他走,心一直想着甘露。腿也不听使唤,不住的想往那个方向走,看看她有没有乖,在干什么呢,是否又抛着媚眼来者不拒…… 一想到她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宁远就感觉自己气血上涌,疯狂,暴烈,得不到平静。甘露一直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宁远平静的波澜不惊的外表下其实有座压抑着的暴躁火山。甘露是他的魔障。   宁远就有些坐不住了,驱车前往甘露住所,看到她才心安。车已经到了楼下,宁远却坐在车里不动。深更半夜的不好。抬头望着甘露家的窗户,有盏夜灯,幽幽暗暗的亮着。那女人在干什么?睡了?她其实也很乖的,不往回家带任何人…… 宁远抽完两根烟,发了会呆就走了。去哪呢,完全是漫无目的。容身之所很多,但可以真正休息的地方没有。   人说,心在哪儿家就在哪儿。他的心落在了亮着一盏幽暗小黄灯的窗户里。去哪呢,宁远随意的开着车,半小时后经过了甘露的公司……车停,这个楼里有他的专门休息室,嗯,挺好。   公司的保安认识宁远,大开方便之门。宁远冲他笑笑,“今天值班吗?”   “是啊,休一天上一天。”   “辛苦了!”   “嗨,要养家糊口呢,不辛苦。”保安大叔憨厚的笑着。   宁远拍拍他肩膀,进了大楼。   这楼他现熟悉不过,当初选址装修时他都有参与。电梯里他按了顶楼,那里有他的休息区。想想又按了另一楼层。甘露的办公室灯光明亮,宁远站在门口后,脚步不动了。眼前的这副场景,居然让他有些感动,那个让他纠心的人,此时趴在电脑桌前睡的正香。狂乱的心突然就这样安静下来,漆黑的夜也变得格外温柔。   宁远走到甘露身边,挨着她坐下。手轻轻的搂过甘露的腰。甘露睡的并不踏实,瞬间惊醒。抬头一看,眼神朦胧,“宁远?”   “嗯,是我。”   甘露看看窗外,看看手表,再看看他,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   宁远轻笑出声,抱起甘露道,“回床上睡。”   甘露双手搂着宁远的脖子,眼睛继续闭着,轻声问,“大晚上不睡觉,跑这来干什么?”   “和你一起睡。”   甘露切了声音,“小心我占你便宜。”   “矜持点儿,没坏处的。”   “我不认字。”   “今晚是我,明天呢,谁抱你都可以吗?”   “我刚刚睡着,我一直一直在工作……我困,反正又不用走路……”   宁远又所气不打一处来,意思就是此情此景换了别人来抱她,她也同意? “扔了你!” 宁远假装手要松开。   “哦,”甘露脸埋进宁远的脖颈里,进入睡前迷糊状态。   “哦!?你再给我哦一遍!”宁远停下脚步,不走了,两眼瞪着甘露,想掐死她……仿佛她敢再哦一声,就真把她扔下来,   “我这里又不是市场,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嘿嘿……” 这嘿嘿一笑,傻气止都止不住的往出露。   宁远,无语望天,可又被后一句话暖了心窝。   这一夜甘露睡的香甜,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时,宁远已经走了。   甘露低头看看自己近乎完整的衣服,笑容有些遥远。宁远一直都是谦谦公子,对自己要求严格到近乎偏执。   甘露伸伸懒腰起床,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客户的订单马上要到交货期了。时间紧迫,一切都要抓紧……   至于宁远,一切顺其自然吧。   那个孩子值得更好的呀。儿时那一双眼睛就特别明亮,一双不像孩童的双眼。慢慢的长大了,聪明,能干,变得沉稳大气,有了担当。明明比自己小十多岁,相处时自己却是被嘱咐被照顾的一个。   甘露漫无边际的想着,然后想到了宁远前些天的表白,想到了昨夜的怀抱。不是说喜欢吗?为何自己毫无防备的睡着,一个吻也没有?是习惯了自己的存在,然后看着自己交男朋友不舒服了吧。就像亲妈找了后爹?一时不能接受?甘露思绪有些混乱。   想不明白。    ☆、一只口红      宁远一早来到办公室。简单的吃一口饭后。仍旧是开会,不停的开会。现在开会是工作的主题。会议还是围绕那一点缺失的灵感展开。   会议时宁远说,“此次和我们竞标的公司有五家。最要的对手还是段奇。那个哎哟喂段总,我总是想给他找些事做。”   “宁总,有小路消息说,段总此次竞标增加筹码了。他说他女朋友的公司比他实力更强,资金完全可以保证。甲方对他们增加了更多的信任。”   “女朋友的公司?”宁远重复道。   “是啊,是一家做灯的。段奇还带甲方的项目经理去参观了。”   宁远嗤笑出声,“脸盘子还真大。这不是什么事,我来解决。我们继续讨论这个方案,万物相通,不管是一件衣服,还是一个箱包,一双鞋,它们都有各自的亮点,才能吸引顾客。也许是衣服上的一颗纽扣 ,也是皮鞋上的一条蕾丝。我们这个方案就是少了这一点点的颜色,大家仔细观察一下生活中的细节,也许我们就找到了解决办法。”   至于找什么解决办法呢,宁远当然选择的是问甘露。中午宁远给甘露打电话,“中午一起吃饭?”   “干嘛?”   “你有约?”   “没呀。”   “你没有约,你管我干嘛。”   “你这人奇怪,你约我,还不允许我问个干嘛。”   “我能干嘛,吃了你不成。”   “我肉老你啃不动。”   “知道了,知道。我最近酸的吃多了,牙也不好用。”   “……你去看牙医。”   “你不是号称全能,你给我看吧。”   “我看个啊猫啊狗的行。术业有专攻……”   “闭嘴。”宁远实在受不了这女人东拉西扯的本事。   “没瞎扯。”   “……想吃什么,我一会带过去。”   “麻辣烫,周黑鸭架,外加十对鸡翅。”甘露一边说一边咽口水。   “你是猪吗。”   “还要一杯可乐。我吃的完,你要吃的话再酌情增加。”   “……”   酸辣粉,麻辣烫这些食物,有人的就是情有独钟,几口不吃口就淡的不行。不爱吃的人不会理解的。宁远吐槽,“一碗辣椒水,一堆菜叶子,这么好吃?”   甘露嘟着油乎乎的嘴,左手拿着鸡翅,右手正在碗里捞油菜叶。“你尝尝。”说着举起一跟长长的红薯粉。   宁远躲开那跟不停颤抖的小粉条,白衬衣啊,下午还要开会那,“不吃,拿开……”   “切,就剩这一跟了,我还不舍得吃呢。”   “吃个包子吧,你这当不了饭。”   “不想吃。”甘露吮着手指头。   宁远看着甘露的动作,眼有些热,声音低哑的问,“你吃什么呢?”   “孜然,辣椒,五香粉……不吃肉,光是吃这调料都有些味道的呀。”   “给我尝一下,”宁远握住甘露的手指,放在嘴边。   甘露慌忙抽出来,给宁远嘴里填了一根鸡翅。   宁远轻笑了一下,也不打趣她了,问开正经事,“你买一件衣服时,最主要考察的是什么?”   甘露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裤子吗?修身,提臀,蹲下时不开档。”   “……”   “外套呢,当然也是修身,显腰又显胸。”   “……”   甘露见宁远没反应,又继续道,“你问的是内衣?内衣嘛,当然是舒适中透着成熟,蕾丝镂空当然是好的。但纯棉也不错。大体上是性感占七,舒适占三。”   “鞋呢?”   “你要给我买全套的?”甘露一脸惊喜。   “你想得美,我做个市场调查。”   “鞋,当然是要漂亮的呀。”   宁远气结了,不满意这些答案。沉默吃饭不理她。甘露倒是像找到了好的话题,嘴叨叨的说个不停,“我跟你说,前些天我和可可逛街,发现了一家特别有个性的店。只要你进他家,一天就可以在里面呆着了,几乎所有的衣服你都喜欢,各种穿搭颠覆你的双眼,老板这头脑真是无敌了。一站式购物,荷包鼓鼓的进去,瘪瘪的出来。不管你参加什么场合,保管你体体面面的完成换装。”   “这么夸张?”   “是啊,怎么以前没找到这家店啊,现在给我一支口红,我三分钟就能出门。”   “什么意思啊?跟口红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他家的衣服虽然好搭配,也不用怎么化妆,但口红是必需要时刻准备好的。否则白白嘴唇就会显得人没精神。”   “口红!”宁远突然有所顿悟。   “嗯,我觉得不画口红就出门完全和裸、奔一样。”   宁远放下碗筷,他知道他找到那个点了。一抹鲜亮的红是全部的颜色。   “喂,宁远?”   “哦,怎么……”   “吃着饭还发呆?”   宁远找到了感觉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思路,心情也放松下来,“你公司我可不可以接管几天?”   “可以啊,你做什么?”   “接待一下客人。从明天起让你的员工也叫我老板。”宁远想段奇居然敢拿甘露的公司来换取信用……他就非常非常的不爽。   “我是老板,叫你老板娘。”   “行。就暂时几天。你们照常工作,只是对我稍微改改口。”   “有事情?”   “改天再和你解释。你吃吧。我回公司了。”   一阵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甘露自己继续啃鸭脖……    ☆、公证处      一支口红成了宁远这个方案的突破口,虽然说来比较扯,但扯就扯吧,事实就是宁远找到了解决的好的办法。画龙点睛成功。然后就是有一次与甲方的项目经理碰面,有意无意开车路过甘露的公司,谈到自己现在暂代朋友管理一家资金浑厚的灯具公司。这个项目经理说,“这倒是巧了。”至于和什么巧了,偏不告诉你。宁远笑的无所谓,手指着车窗外的大楼说,“诺,就是这家,总经理是我的亲人。走,上去坐坐。”   项目经理一脸惊讶,“你的亲人?这公司是你目前在管理?”   “是啊,那人比较懒。又出国玩去了吧。她养活了我十多年。我以后要养活她一辈子。”   总之段奇想靠甘露公司施压宁远的计划是流产了。项目经理心里悄悄偏移的这杆秤又挪回来了。   这件事得到这样的解决,宁远公司集体员工从上到下全都松了口气。这个项目拿下来,对谁都有好处。晚上集体派对,犒劳员工这一阶段的辛苦加班,要对大家的努力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大家玩的放松且开心。吃饱喝足,唱个KTV,聚会的标准模式。想参加的人就去唱,不想参加也可以早些去休息。一些拖家带口的各回各家,宁远也丢下一句,“你们玩,我走了。”闪人。   林梅英呢,属于有家不想回的。这一类人自然也留下了。前几天又是家庭大战争,甘霖甚至动了手。朝她脖子上扇了一巴掌,其实是扇她脸的,让她躲开了。结婚这么多年第一次动手,还是为了一个小三儿。甘霖愤怒林梅英翻他手机,愤怒林梅英辱骂他的甜心是贱人。林梅英哭着哭着就笑了,真他女马的是可笑。自己的老公明目张胆的告诉自己,我就是外面有人了,为了维护她甚至对自己动了家暴。这活得是有多失败啊!   酒桌上林梅英就一杯接一杯的喝,到了KTV又是喝个不停。想吐,林梅英踉踉跄跄的走出KTV的大门。一个男同事早就注意到林梅英了,她一直很漂亮,她一直对他疏远有礼,她今天不对劲……男同事跟了出去,在马路边看到林梅英正吐完,在擦嘴,“阿英,你是不是有心事啊?你喝太多了。”   “唔,没事啊。我没喝多。”林梅英眼中已经有了重影。   “你不用回家吗?你老公不管你呀?”男同事递过一瓶水。   林梅英露出个讽刺的笑容,“谁用他管啊,烂人!”   男同事哎了一声,“那人对你不好吗?他可真不懂得惜福啊。”   “他对我好?呵呵。对我好?不稀罕,我再也不稀罕了。”林梅英酒意上涌。   “是不是困了?”   “嗯!”   “我送你回家?”   “不回,”   “那我扶你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林梅英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心里有些明白,但更多的是此时她也想找个人陪。管他谁是谁。爱谁是谁吧! 活着就憋屈,还不能随意一次?   话是这样说的,想也是这样想的。可到了酒店的门口,当林梅英听见“嘀..嘀..”门开的声音时,她胆怯了。伸手推开男同事在她腰间的手狼狈的逃了。林梅英踉踉跄跄的出了酒店并且在马路边上打了一辆出租。夜风这么一吹才清醒了很多。林梅英心里嘲笑着自己,“林梅英你个怂货...”。   回家,不意外的,甘霖没在。儿子和婆婆在卧室已经睡着了。林梅英轻手轻脚的进了自己的房间,衣服也懒的脱就这样睡吧。   第二日不意外的起迟了,上班也迟到了,干脆请假。儿子不到三岁就送到幼儿园了,今天等他下学,就好好陪他玩一会也不错。林梅英这样想着。   洗漱后,看见婆婆正要出门。林梅英说,“妈,我开工资了,咱们去转转吧。给您买件衣服去。”   甘母一脸慌张,忙把手里拿的东西藏到身后,“那个,今天不去了,不去,你买些吧。我还有些事。”   林梅英眼尖,她一眼就看到是什么了,拿透明文件袋装的房本,身份证,还有一些小本本。哦,原来如此。林梅英默默的让开出门的路,“您去哪呀?”   “哦,哦,哪也不去呀。”   “公证处要坐36路车,您别坐错了。”   甘母非常尴尬。“我不去那儿……”   “您别费那事了,也许房子下来前我已经离婚了。算了您还是快去吧。那办个遗嘱公证也不费事。”   “咋,咋回事,好好的离啥婚?”   好好的?林梅英终于忍不住了,眼睛瞬间充满了委屈的泪水,声音嘶喊道“您儿子在外面找女人,这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晚上连家都不回了。您呢,这又是干什么呢?背着我转移财产吗?我是死了还是不存在了?你们有没有拿我当家人啊?”   甘母也是强势惯了的老太太,心里虽然也虚了,但就是鸭子嘴硬,“我儿子外面找女人,那还不是你没本事?你看不住自己的男人,你和我喊什么! 再说了,这房子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你能管得住我?!”   林梅英哈的一下就笑了,她当初是闭着眼睛嫁人的吗?怎么找的这样的老公,嫁给了这样的人家,只能呵呵了,“您爱怎么样,我当然管不了。我怎么敢管啊。甘霖我也管不了,随你们吧。”说着林梅英先出了门。衣服起床倒是换了,可穿的是拖鞋。   拖鞋也无所谓了,泪流满面也无所谓了。你们爱看就看吧,想指指点点的也随你们……林梅英内心的黑暗无边扩散,遮盖了她的视线,路人啊,你们尽情嘲笑我的狼狈吧,谁在意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一晚上涨了4个收,多了10条评论…… 热泪盈眶,全是有爱的小天使啊, 么么~么么哒~ 等懵逼作者挣了稿费,给你们发红包啊(╯з╰) …… ( ̄? ̄)( ̄? ̄)( ̄? ̄)( ̄? ̄)( ̄? ̄) 再悄悄问一句,这个悲催的文名要不要改了呀? =皿= ☆、可可的男朋友      甘露承认自己对宁远动心了。宁远的表白对她也有不小的影响,段奇约了她几次,也是提不起兴趣。段奇着急了,直接堵在甘露的公司门口。   甘露在电话里说 ,“你回去吧,我今天加班。”   “一起吃晚饭吧 ?”   “不了,公司有食堂。”   “你下来,我有事和你说。”   “我很忙,先这样吧,再见!”甘露烦燥的揉揉脑袋。男人还是干脆一些好,千万别跟橡皮糖一样,黏糊,磨叽。   甘露刚拿起手中的图纸,段奇的电话又响了,“你下来一趟,我想见见你。”   “什么事呀,我真的赶时间。”   “看看你啊,下来吧,我等你。”   “段奇!我跟你说了,我....”甘露的话没说完,段奇那边忙丢下一句话,把电话挂了。“我等你啊。”   甘露气的把手机一摔,你想等就等啊,天挺暖和的又冻不死人。这招让甘露想起夏可可新交的男朋友,不知是心里变态还爱夏可可爱的如痴如狂,总之一个不顺心就拿跳楼威胁人。   夏可可不同意和他约会,他就上楼顶发张要跳楼的照片,朋友圈附文字,“没有你,我宁愿死去。”   夏可可回了一句,你有本事就跳啊。此极品男电话打过来,声音可怜又委屈。“你怎么就这么狠心,让我死前再见你一面吧。我想你啊,我爱你啊~你来看看我吧.....”等等类似的。只要夏可可不出现,此男一个人可以演一部电视剧了。   两个相处,交往时只要夏可可稍有对他忽略,他的玻璃小心脏就受不了了,“你不爱我了?你烦我了吗?我是如此爱你啊~我可以为了你刀山火海,风里来,雨里去~ 两肋插刀,上天入地 ……”   “那你咋不上天啊!”   “我怕你在没有我的地方受了委屈,没有肩膀可以哭泣。”   夏可可笑出猪打嗝。“艾妈呀,受不了,你怎么戏这么多呢?”   “你是我这部戏里惟一的女主角,我只怕我给你的爱不够多。”极品男一本正经的说。   “够了,够了,笑死人不偿命是吧。”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你jump,我jump....”   “你给我闭嘴....”夏可可求饶。可真是2B儿童欢乐多。   此男一脸委屈,眼神无辜的看着夏可可。“我还没有吃晚饭....”   “好,好的!走,去吃!好吗?”   “好呀,”让我们肩并着肩,手牵着手,踏遍天涯,防遍夕阳,歌遍云和月......   甘露见过她俩相处的模式,能让夏可可这种高冷美女抓狂的估计也就这一个极品男了。最起码夏可可的这个男朋友做法不令人特别反感和讨厌。段奇话没说完就挂电话,就有些勉强别人的意味了。   甘露从窗户上往下看,那人果然在车前面站着。拉风的跑车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段奇还颇为得意。站那里自觉的高人一等,对小姑娘抛个媚眼,对小伙子则藐视一瞥。那些她公司的小年轻敢怒不敢言,背后偷偷给他竖中指……甘露想自己当初接受他,是喝茫了,还是寂寞了?   甘露想,现在的问题是自己对他已没有心情去交往和应付了。就这样提分手,好像有些对不起他。不提分手,又有些对不起自己。   此时甘露办公室有人敲门,甘露让她进来,是甘露的助理安安,“甘总,向您请个假,我鼻子又流血了,最近天天流,我头也有些沉。我想医院查检一下。”   甘露看着她鼻血也没擦干净,还有向外流的架式,说,“嗯,快去吧。要是天天流就值得注意了。”   美人助理,说了句谢谢甘总就出门去,甘露眼珠一转说,“安安,等一下,” 美人有些不明所以。甘露拿起电话,打给段奇,“帮我送个人去医院,人命关天,拜托你了。”然后甘露向安安招手,让她来到窗前,指着段奇对安安说,“你一会搭这个车去,让他送你。”   “不用,不用。医院不远。”   “没事,去吧。”此人甚闲……   甘露顺手推舟的成全了一桩美事。段奇当然也感觉到了甘露对他的冷淡,他这样不放弃,只是因为他的不甘心而已。还没开场呢,就出局?专一?忠诚?值几个钱?谁对你专一、忠诚了?段奇以丰富的感情经历告诫自己,没有人能比自己更爱自己。尔方唱罢我方登场,人生就像一出戏。成人年没有婚姻的束缚,感情就是自由的。段奇一眼就相中了年经貌美的安安,安安呢,先是被段奇的豪车震到了,然后看他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对自己花钱也大气。土豪,美人,故事情节中的标准搭配。各取所需呀!土豪你有没有老婆啊,谁会问?美人你就这样挥霍青春,不求上进,傍大款呀,谁在意?   “你操心你自己吧。管的宽......”   “好心当驴肝肺啊,”   “是啊,人家乐意你管那。”   “哎,年轻轻的姑娘可惜了。”   “人家妈都不说,你可惜毛线。要我,要的话我也找个,啥也不用做,往床上一躺,钱就大把大把的来,多爽啊。”   “爽吧,爽你三年,最多五年,没人要你时,你要饭去吗?”   “三年,我早捞到一笔了,”   “是啊,然后你带着你的黑历史嫁人呀?谁要你啊?”   “怎么没人要,现在男人也现实,娶老婆也要娶钱多的,管你美丑呢。别穷就行。”   “你三观不正。”   “我以前也很正。”   “你立场不坚定。”   “我以前也坚定过啊。”   “你思想有问题!”   “你滚犊子,你才有问题,你脑子有大包!”   “你怎么说我不过就骂人?”   “骂你怎么了!”   “你凭什么说我脑子有包?”   “凭你说话没有脑子!”   “我有脑子,你有包……”   “再逼叨削你!”   “......”    ☆、品男      好朋友恋爱了,总是想和闺蜜分享一下。夏可可和极品男,哦起个名字吧,就叫他品男好了。夏可可和品男交往一些日子后,就想让他见见甘露,希望甘露能给她些意见。旁观者清,不管是夸奖品男的还是婉转的不赞成,夏可可都想听一下。所以她牵头约了一些朋友,甘露,宁远,还有两三个大家都认识的同事。   品男一听这聚会就紧张了,这规模可以上升到是见女方的亲属啊。不得不紧张,不能不重视。可是好方……“非要去吗?”   “嘛?不想去可以不去呀。”   “我哪说不想去了?你这算承认我了吗?我也算是融入你的朋友圈了吧。”   “你话多的很。”夏可可感觉身边有一只蜜蜂在嗡嗡嗡……   “什么时候,几点?时间一定要选上午啊,下午人容易浮肿,这样我看起来就不帅了。”品男还配合着整理了一下发型。   “……”夏可可头一次听到这理论。   “其实黄昏也可以,脸45度角面向落日的余晖。人笼罩在昏暗的灯光里,侧脸杀手就是我。伤感,惟美,又神秘。”   “你滚……”   “难道你不是被我这张侧脸给迷惑的吗?”   夏可可实在是手痒,不拍醒他,枉为手,“啪,”手接触脑门的声音。真好听。   “不要这样。这还是你第一次打我呢,你手疼我心疼。”品男一脸幽怨。   得又开始了,夏天无奈的大笑,“爷,时间日期您定好吗?”   “想看落日的余晖那只能吃大排档了,你的朋友去吗?”   “去,我的朋友很随意。就这样定了!”   品男一脸感动,像一只大型犬抱住夏可可趁啊趁,“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嗯,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我就知道,你最心软了。你不可能置我的颜值于不顾的。我现在才知道我在你心里有多重要。我太开心了。”   夏可可,抖了一地鸡皮疙瘩,“是吧,你是我的肝,我的肺,我的宝贝,乃心蛋儿~~ ”   继续趁啊趁,“嗯嗯,我知道的,遇见你我就遇见了爱情。能得你的宠爱我此生无憾了……”   夏天实在陪他演不下去了,拖着品男走向门口,一开门把他扔出去了,眼不见为净。   品男声音凄惨的敲门,“你个负心汉,前一刻还甜言蜜语,吃干抹尽后就把人像垃圾一样丢弃了。呜呜,我的清白啊,我可怜的心,又成了无根的野草,无处寄托,四处飘荡,四海为家。大哥,大姐们,谁来可怜可怜我呀~~……”   “你妹的,别嚎了,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夏可可嫌他丢人又开门把他纠回来。   “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品男嬉皮笑脸。   夏可可又想发飙。品男看着嘴里跑火车,其实心里有数,他突然低头吻住夏可可。情侣间,嘴巴是用来表达亲热和爱情的,可不是用来吵架的。夏可可最欣赏的也是品男的这点,有礼有度,可以惹毛你,也可以瞬间安抚你。生活多姿多彩。品男着实是个闷马蚤男,在外面是禁欲脸,在家是小马达。白天很斯文,晚上撕文胸。可以穿着衣服教你大道理,也可以脱了衣服教你摆姿势。看似夏可可处处占上风,其实被品男吃的死死的。   聚会当然改了日子。夏可可颤抖着两条小腿,幸福的下不了床。“麻痹,简直了。这货太闷马蚤,太招人稀罕了……”   竞标的案子结束了。段奇输了。听到消息时段奇五观狰狞,“谁拿到了?宁远?”   助理战战兢兢的说,“是。”   然后段奇就疯狂了,手边的文件,电话,甚至笔记本都漫天飞舞……这个项目他非常重视,明明以前都占上风了,怎么回事?   助理怕殃及池鱼,但又不敢走。等段奇的戾气过后,从墙角传来助理的声音,“段总,甲方的项目经理今天会去找宁总。”   “半路上给我拦住他。我倒想知道我输哪了。”   “嗯,我会客气的请他来喝杯茶的。”   段奇的公司其实就是靠这些大客户撑起的。不像宁远的公司,即使没了大客户,那些数不清的散户,也是股强大的力量。段奇向来心高气傲不屑的与小客户周旋,这才导致一但大客户流失,他的公司也将面临致使的打击。没有散户支持他公司员工的日常开销,如果近期再找不到大客户的话,倒闭那日也不远了。段奇非常烦燥,“他们签约了?”   “签了,黑纸白字。已经见报了。”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吧,滚出去,公司门口呆着。”   “是……”助理捂着有些欠的嘴巴。   甲方项目经理今天来找宁远没曾想被人请到了段奇这。礼貌态度好到让人不忍心拒绝。项目经理说,“段总,不是我不帮你啊。我也是打工的呢,最后拍砖定案的是我们老总,他说了才算啊。”   段奇请教道:“当初你们也知道我公司的实力啊,我们满足一切生产条件的。就是不知为何输了。”   “和你打了这么久的交情,我实话告诉你吧,满足条件的公司很多,只是宁总比较会来事儿。”   “哼!”段奇表示对宁远的不屑。   项目经理拍拍段奇的肩膀,“你别不服气,你知道宁远最近还在和谁合作吗?”   “攀上你们都够了,他那些不入流的小伙伴我怎么会记得。”   “哎,你还是目光有些狭窄啊。陆榛,你听过吧。我们还想靠宁远这条线搭陆榛的船呢。”   “……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你说甘露是你女朋友,甘露的闺蜜可是陆榛的妻子。这你知道吗?”   “不知道。”   “宁远现在是甘露公司的二把手你知道?”   “不知道。”   “你和甘露还谈着吗?”   “算是吧,也……也没怎么谈。”   “哎,这事啊,都是命……”项目   经理发表人生感慨。   命你脑袋。段奇仰天长叹,输了。翻盘的机会也没有……    ☆、大被同眠      林梅英快成了家里的透明人了。甘霖自从和她挑明小三事情后,现在打电话,发甜腻视屏都变成光明正大的了。甘母呢,除了给儿子做点饭,冷菜冷饭的给林梅英留点,就出去跳广场舞了。自己的骨肉,小儿子因为长年被婆婆抚养,现在居然跟林梅英也不亲近了…… 种种的事情让林梅英精神崩溃,她怀疑自己要得抑郁症了。   早晨刷牙时挤的是洗面奶,出洗手间时地滑,脚崴了一下,疼,但能走。打开天然气热牛奶,想起该和儿子道声再见的,进了卧室,孩子醒了,尿了一床……林梅英手忙脚乱的给儿子换了干净衣服,换了床垫。此时天然气上只有牛奶锅在干烧,一滴牛奶也没剩了,一股糊味远远的从厨房飘来,惊到了要上厕所小解的甘霖,他大破口大骂,“你长个猪脑袋吗?厨房都着火了,你眼瞎了看不见?”林梅英赶紧再收拾厨房…… 这么一折腾,上班时间也快到了,换衣服,换鞋。走到路上,衣服又勾到树枝上,伴随着,刺啦的声音,裤子出现了一大道口子……黑脸,烂衣服,连续经过两个出租车也没载她。第三辆出租车终于把她送到了地方,可是手机,钱包落在后座上了。看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林梅英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用劲揉搓了下,指缝中隐约听见一声粗话,“女马的!”   上班肯定是迟到,电梯里被人力资源经理撞到,“小林啊,你这是什么样子?虽说你不是前台的工作,但也和前台差不多吧。就这个形象可不行。任何生活的情绪也都不要带到工作中来,虽说你是有宁总的关系。但你这个样子,说出去也是给宁总抹黑的。”   “是,对不起。”   “下次注意,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允许员工随意迟到,仪容不整的。”   “我保证没有下次。”   林梅英被这一早上的混乱弄的有些呆滞。坐在椅子上缓神……老天爷,如果我今后剩下的生命都是这样,就请给我个痛快吧。如果不是,请您给我个出路,我要坚持不下去了。林梅英心里暗暗祈祷。她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她愿意和那那些对生活充满留恋的晚期病人交换生命,也愿意代那些被很多人爱着人的去死。可以换来一些幸福吗?在下辈子……   男同事看了一眼林梅英,木头人一样不会动。一会又看了一眼,还不动……这个男同事就是上次想和林梅英宾馆开的人,他走到林梅英身边,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哎!想什么呢?”   林梅英一个激灵,“哦,没什么。”   男同事拿起林梅英面前的水杯,起身到饮水机那给她倒了杯热水。   林梅英接过,“谢谢你。”   “你怎么回事?”   “有些背,早上手机也落在出租车上了。”林梅英苦笑。   男同事笑了一下,“嗨,就这?多大点事。你记得车牌?”   “不记得。”   “车什么颜色,型号,有什么标志,司机是什么样的?描述一下。”   “红色,车窗上有个爱心的标志。司机35岁左右,头发是寸头,手指带个黄金大戒指。”   男同事听过后说:“放心吧,我给你找回来。”   林梅英说,“这有些像大海捞针吧?”   “相信我。”男同事笑着说。   林梅英心突然就不规则的跳了一下,她一直都喜欢那种自信阳光的人。很多人喜欢听“我爱你““我喜欢你”,而林梅英却喜欢听,“我陪你”“我来解决”类似这样的,不单单是只是一句话,而是切实的行动。相信我,我可以为你解决,我可以帮你办到。相信我,我为了你无所不能。   林梅英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好吧,拜托你了。”   男同事被这笑容晃了一晃,“怎么报答我?”   “请你吃饭。”   “说话算数。”   “当然!”   晚上酒店又迎来了客流高峰,林梅英披着酒店的浴巾一脸娇羞的走向早已等在床上的男同事。男同事一脸满足。   另一房间,段奇也在做着活塞运动,身下的女人嗔道,“你轻点呀。慢点……”   段奇大笑一下,“那可不是我的风格。”   事后,段奇把女人抱在怀里,大被同眠,“你最近忙吗?”   “很忙,有个大单。全公司上下都加班。”   “你的上司呢?”   “也很忙,她几乎都快睡在公司了。”女人回答。   “她是为了她公司忙,你可别太傻,又不是自己家的,要注意身体啊。你累坏了我可要心疼的。”   女人又往身边人怀里缩了缩,“你真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鼻子最近还有流血吗?”   “流了一次,比以前好多了。上次看那个医生真神。”   “是吧,那个医生特别难约。脾气也怪”。   “还是多亏你了。没有你我估计连他面也看不到。”   段奇拍拍她小屁、股,“和我还用客气?”   怀里的小女人嗔了一声,像蛇一样又软又紧的缠绕上身边充满荷尔蒙的身体……    ☆、牵连      宁远拿到项目后,公司大张阔斧的投入了生产和经营。生意做的有声有色,宁远的个人声望和社会地位逐渐上升。电视专访,电台采访,杂志的各种亮相,忙的不亦乐乎。甘露有时打趣他:“哟,大明星啊。”   宁远就会露出个苦笑,“明星也不容易啊……”   “明星接个广告就能顶我一年的劳动。”甘露有些向往的说。   “那我投资你当个名星啊,包装一下你也人模人样的。”   甘露摇头,“不要,我还想在大街上撸串,在阳光下自由行走,在商场里随心所欲的挑衣服呢。”   “得到失去是正比的。没有谁比谁容易,只是有人比较幸运而已。”   相比宁远现在的一帆风顺,段奇可以用可怜形容。大单接不到小单看不起……工厂的员工都要在车间磕瓜子了。所有部门都进入了休息状态,休息又拿着工资。两个月后段奇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客户找的并不顺利,多年的家底也让段奇拿到公司来了,他就不信这个邪,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扛过这段黑暗的日子。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又有一个大企业广大招商,段奇家里最后的,真的是最后的养老钱也拿出来了。从这点看段奇也是有些魄力的。可心想并不一定会事成,努力奋斗和故事的结局并不是一回事。那家大企业并没有相中段奇的公司,反而是投向了宁远的怀抱。   段奇听闻后差点吐血,一个坑栽了两次。又TMD的输了?老子输哪了?不服,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呀,你是睁眼瞎吗?为什么不看看我呀……   段奇吐血三升,一夕之间从一个矮富胖变成了矮穷瘦……天要亡我啊~~   段奇解散了员工,抽烟酗酒,醉生梦死。所有的人都弃他而去,男朋友,女朋友,一个不剩了。有钱你是大爷,没钱就是孙子。这一点段奇深深的领悟到了。   孤独的段奇,勇敢的段奇,决定从新开始,要重新过上当大爷的生活! 全身充满又充满了力量,一个挺身就站起来了,起的猛了,头有些晕。段奇闭上眼缓了一上,打开电脑打商机,找到他熟悉的领域,发现不管是网站,新闻,或者是报纸,他总是能看到老对手宁远阴魂不散的身影。然后那人一脸得意的对都着他炫耀。我赢了呀,你个losser…… 段奇嚓嚓的撕了报纸,扔进垃圾筒。气哼哼的坐在地板上,凭什么啊,你越来越风声水起,我就得淹死在沙滩上。一无所有了,为什么啊,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   假如我没有见过太阳,我也许会忍受黑暗。可如今,太阳把我的寂寞照耀的更加荒凉--迪金森. 嗯,是的,是的。段奇大哭,他对这段话深有同感。   人一旦疯狂了,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段奇,孤注一掷下了大投资后,公司不但没能起死回生,自己的家底也赔进去了。失败的人就爱从别人身上找原因。一切的根源,罪魁祸首他认为就是宁远,是宁远让他一无所有。甘露也是帮凶,当初为何不帮自己呢,为什么不把自己介绍给陆榛认识…… 一不错步步错。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舒服。段奇拿出手机给甘露打电话, “能不能见一面?”   甘露拒绝了,“段奇我们已经结束了。”   “可还是想你。”   “你不至于这么没品吧!大家好聚好散。”   “再给一次机会,好吗?”   甘露最怕这种看不开玩不起,纠缠的人,“段奇,当初是你劈腿我助理的。”   “是她勾引我的。”段奇推脱责任。   “你……好吧,无所谓,你们的事情跟我没关系。”怎么会有这种男人?提起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了! 甘露一气之下挂了电话。   段奇继续不屈不挠的打,甘露手边的工作差最后一点了,她直接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   成功的人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专注。看起来只剩一点的工作,实际操作起来,也耗了甘露三四个小时。   傍晚华灯初上,城市依然热闹,甘露从办公大楼出来,打算不行到街口打车回家,还差几步到主干道时被段奇给堵住了。段奇等了四五个小时,满身暴戾,看见甘露走来一把就按她在墙上,亲吻她,撕扯她的衣服。甘露拳打脚踢,拿包砸,无果。女人的力气毕竟小,挣扎不开大声骂道,“姓段的,你给我放开,混蛋东西,滚开。”   “你怎么对我这样残忍?”段奇喘着粗气问道。   “你他女马要不要脸?滚! ” 颠倒黑白,完全是不讲理。   “我什么都没了,你跟了我吧。下次你带我去拜访一下陆榛,那些王八羔子肯定会求着我来谈合作了。 ” 段奇把甘露压在墙上,看她的眼神疯狂。   甘露害怕了,这样的段奇她不认识,她只想逃走,提腿踢向段奇档下,自卫。可没成功,是踢疼他了,可不至于让他满地打滚。段奇一手捂着疼痛的小弟弟,另一只手拍的给了甘露一个嘴巴子…… 龇牙咧嘴的大喊“臭女表子真狠呐!” 甘露从小到大没让人打过,女人的潜力巨大,挠,咬,踢,打,一轮下来段奇也很狼狈。脸上有道道的血印,肩膀上血淋淋的牙印,裤子也被踢的全是灰。段奇笑了一下说,“有意思。” 甘露筋疲力尽,没了力气。她看着段奇又倾身压来,绝望的望天,心说,我一定要学跆拳道去,宰了这个混蛋,一定要虐的他不认识他娘……   宁远打甘露电话打不通,一直一直关机。电话里那个重复的女声真是让人讨厌。宁远感觉到有些不安,他坐不住了,拿着车钥匙快步走出办公室。   直接飙车来到甘露办公室,车往路口一拐就看到让他崩溃的一幕,猛踩刹车,开车门大喊:“段奇你个孙子!老子废了你!” 段奇听见声音撒腿就跑,孬种本质天生的。   甘露身上压力骤松,慢慢滑着坐到地上。宁远声音比动作快,可后面车速度更快,砰的巨响,两车相撞。宁远没来得及走到甘露身边,也没来得及离出事的车更远一些,被飞来的车砸   住了! 在陷入黑暗之际他看着甘露踉踉跄跄,含着泪,慌张地朝他跑过来。没事啊,别跑……    ☆、庸医   到了医院宁远其实还是有意识的,他不放心甘露,想安慰一下耳边不停哭泣的女人,“我没事,不要哭...”就是睁不开眼睛,也说不话。疼到极致也就不知疼了?宁远能感觉到自己的双腿完全没了知觉。除了甘露抽泣的声音还有一个是主治医生吧,“这位小姐,麻烦您联系一下患者家属。他的双脚有可能要截肢!”   甘露一下炸了,也顾不上满脸的鼻涕和眼泪,也管不上有没有礼貌,“什么!我不允许!你是哪毕业的庸医,给我把专家找来!他的脚明明还在,为什么要截肢!你仔细看了吗?你检查了吗?躺在这儿的要是你的亲人,你就这样随随便便的给下定义?草菅人命也不过如此。你要是不会看敢紧给我换人!!”   医生让甘露连番的炮击之下,有些还不了嘴,“这位女士您先不要激动,我说的只是最糟糕的情况下才会截肢。现在是要把患者请来,在手术上签字,好方便我们实行下一步的抢救!”   甘露声音嘶哑的表达着她的不满和悲伤,“你给我少提截肢这两个字!我就是患者的家属,我什么字都能签。你要是敢截肢我死也不会同意!”   “请问你是患者什么人?”   “他无父无母,你打不到家属。我算是他的监护人!”   “除了您,他没任何亲人了?”   “有个继母.他的继母管都不管事的。你在这里啰嗦什么?能不能先把他送进去治疗?你是没看见他腿上的血吗?你脑子瞎,眼也瞎吗?”   医生也实在不好与这种家属发生争吵,这种情况他也理解。但医生也有医生的职责,也不能随随便便把病人推上手术台呀。“麻烦您先交一下押金。办理手术,住院等一系列的手续。”   “好的,好的。先把人给我推进去治疗啊!快点。我马上去交钱!”   医生看着甘露红红的眼眶,心生怜悯,“你不要着急,病人现在已初步打了麻药也止血了。我是医生,你就然选择接受治疗,你就要相信我的专业素养。”   “不能截肢,他还不到三十.....”   “那种情况是最后的选择,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做!”医生示意护士推宁远进手术室。   护士们还是尽职尽责的通知了宁远的继母,这个女人事不关已的高高挂起。医生对她说,“您虽然是继母但也是有义务要知道的。患者的情况不容乐观。治疗也许会费时费力,”   继母打断医生的话,“我没时间也没力气。你们别找我。我也没钱。”   甘露一直看着宁远的推车进了手术室,然后护士帮他脱了衣服,穿上绿雨披。宁远头好像往她这个方向动了一下。甘露看着躺在手术台的人,泪如雨下。好想进去抱抱他。直到手术室的门关了,亮起了红灯,甘露才转身走出来。   在医院的走廊她听见宁远继母的话,讽刺一笑,“医生,我再和你说一遍,里面的病人宁远他没有亲人,除了我。所有字我都可以签。”甘露抹了把眼泪往收费处跑去。我的宁远,你怎么这么可怜。    ☆、慢慢变好   宁远的意识慢慢苏醒,但眼皮似乎有千金重,睁不开! 他觉得甘露一定在他身边,于是手伸到被子外面摸索着。甘露连的两日折腾下来早就疲惫不堪了。可她心里惦记着宁远,病床上的人稍微有点动静,甘露都知道。她的手比脑子反应的速度好快地准确地握住宁远的手。“醒了吗?宁远。”   宁远动动手指头,甘露笑了起来,“醒了就好,没事了啊。”   下午阳光普照,病房里的霉气潮气晦气好像都在阳光下无所遁形。虽然是病房,但宁远看着甘露忙前忙后的身影,觉得这里像是他最温馨的家。甘露顶着两个黑眼圈,下巴,脑门还冒了七八个豆豆,皮肤蜡黄暗沉! 果然上了年纪的女人不能熬夜……   宁远看着她说:“去睡会儿吧!”   “那谁照顾你啊? ”   “我人缘不好,除了你好像没别人了……”宁远虚弱中仍开着玩笑。   “人缘不好?等你下床后自己去看看楼道的花吧。我嫌呛鼻,都放外面了。”   “随便你放啊。”   “我跟你说啊,你那继母太过分,我等你好了,非收拾她一顿不可! ”   “毫不相干的人管她干嘛!”   “解气啊!”甘露想想他继母那自私样子就想怼她几句……   “行,”   “你既然醒了,我就不用看着你了。那个无良医生要截你腿呢。”   。主治医生正好来查房,无奈的解释:“甘小姐对我意见颇深。”   甘露哼的一声没理他,宁远刚起来能不能吃饭啊?小米粥还是鸡蛋羹呢?   宁远看着甘露黑个小脸出去了,对主治医生笑道:“她就这脾气,您别介意。您费心了。”   “没事,甘小姐的心情可以理解。现在脚疼吗?试着动一下。”   “有些不受控制,但不疼。”宁远动了动脚。   “你的麻药还没全消,药劲过后才有痛感。你需要准备轮椅,伤筋动骨一百天。另外还要一周三天做复建。”“好的,听医生安排。”   宁远有甘露的陪伴,心态放松。也积极配合医生的各种检查,吃的药,输液,抹伤口的,总之甘露定时定点的,不落一顿。一星期下了,宁远神采奕奕,甘露却是霜打的茄子。晚上宁远撩开自己热乎乎的被子,里面蓝条纹的睡衣很显眼,“上来睡一觉儿!”   甘露低头给宁远脚上抹药:“你睡吧,我在旁边那张床。”   “你去那儿也睡的不安稳,离我近些我有事也好对你说。”   “那床也不远。”甘露拒绝道。   “要么和我睡,要么你回家去休息。”不要一边给我希望,一边又拒绝着。   甘露惊讶的抬头看着宁远。   宁远认真地说:“爱我?还是离开我?我是个残废……”   “不,你可以恢复!”   宁远拿手擦擦甘露的嘴唇,想擦去一些痕迹:“你以后雇个司机吧,段奇那孙子以后我来收拾。回去吧,明天我可以办理出院。”   这算什么?撵她啊?甘露撇撇嘴,睡就睡,谁怕谁!   鞋往床下一踢就麻溜的钻进被窝了,真的,真的,很暖。   宁远在甘露躺下的瞬间就把她搂在怀里。心踏实了,安定了。圆满了! 这伤值了!   一晚上甘露小呼噜打个不停。睡的才叫个香~ 宁远看着怀着的睡颜,心里那个美。 ☆、结局      为了庆祝宁远出院,大难之后总需热闹一番。甘露召集了夏可可和她男友,夏可可指明想吃大排档。主随客便,四人热热闹闹的路边撸串,天南地北的海聊。   心情舒畅胃口也大了,甘露摸着滚圆的肚子去吧台继续点单,虾20只,生蚝先上10个,贝壳呢?好像烤起来不好吃,甘露认真的挑选食材,头顶的大风扇也许吹的有些猛,甘露大大的打了个喷嚏。甘露揉揉鼻子没在意。可另一边的夏可可看见宁远左右张望一下就找到电风扇的控制线,自然而然的给关了,期间宁远仍笑容温和的与品男在聊着天……   夏可可内心非常震撼,所有的风扇都在吱吱的转,只有甘露头顶的一台停工了!   夏天笑笑,她多年的好姐妹,终于找到了归宿。嫁给这样的男人,她没有意见! 祝你幸福啊,亲爱的。   正文完   林梅英和甘霖终究是离婚了。   婚姻感情里受创的女人不敢再轻易相信如何男人,婚前的花言巧语,婚后的大反转,她没本事再经受一遍。单身,孤独但没有伤害! 林梅英选择单着。   甘霖的新宝贝,再她前男友向她招招手时,她也和甘霖挥挥手了。备胎好吧! 傻子,完全一傻子! 甘霖自嘲道! 你不帅,你没钱,你还没有本事,人家女的怎么会认真跟你啊! 别天真的不知今夕何年。人那,总要认清自己才好!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